第76章 日记本

  苏昭煜面色有些凝重,“不知道,关键证据是老探长他们找到的。”

  陆川附和地点了点头。

  苏昭煜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看了一眼时间,“大家到点下班,今日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说完,他回到办公室拿走起套便走出了巡捕房。

  叶岭神情一愣,他看着脚步如飞的苏昭煜,想着后者是不是遗忘了什么东西,他就没有觉得别扭吗?

  苏昭煜将车开出了巡捕房,直奔县城。

  巡捕房的老探长也是个国人,他在退休前从中央巡捕房调到霞飞路巡捕房,然后便遇到了徐卫国的案子。

  年近六旬的封秦已经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平日里晴天便带着心爱的画眉鸟去听听评弹和戏曲,阴天在家看看书练练字,看看小孙女。

  唐珊端着一盆脏水出来泼掉,抬头便看到了苏昭煜,“哎,小苏,许久没来了。”

  苏昭煜微笑,“师母,近日可好?”

  唐珊擦了擦手上的水,请苏昭煜进门,热情地说:“你师父近几日还在念叨你呢,你来了他肯定很开心,晚上留这里吃饭吧。”

  苏昭煜说:“吃饭便算了吧,最近的案子您也看过报纸了,比较的棘手。我今日就是来看看师父和您,顺便问师父一些事情。您上次说天一冷便手脚冰凉暖不过来,这是我托人从西藏带来的藏红花,您可以喝喝看。”

  唐珊佯怒道:“你这孩子,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真是破费。老头子,你快来看看是谁来了。”

  封秦推开二楼书房的窗户,哼笑了一声,“你这小子来做什么?最近处理的案子还算没丢我的脸,先上来吧。”

  唐珊教训道:“小苏工作忙,好不容易来一趟,你怎么还摆上谱了呢?”

  苏昭煜宽慰道:“师母,您别气,师父的脾气您比我还了解,都习惯了。”

  唐珊说:“你师父嘴硬的毛病是改不过来喽,你来他还是很高兴的。师母不耽误你的时间了,你上去找你师父聊吧,师母去给你们沏茶。”

  苏昭煜说:“师母,不用麻烦了。”

  唐珊已经进了厨房,“用的用的,不麻烦的,天气冷,喝茶不仅解渴还能暖暖身子,快上去吧。”

  苏昭煜见劝不动唐珊,便只好先去了封秦的书房。

  四岁大的封囡囡正在封秦的指导下学写字,见苏昭煜进来,抬起一双葡萄般的眼睛好奇地偷摸打量着他。

  封秦让苏昭煜随便坐,见封囡囡的注意力又不在手中的毛笔上,便拍了拍她细嫩的小手,佯怒道:“囡囡,见着长得好看的,那对招子就黏在人身上下不来,觉得你爷老了丑了是吧。”

  封囡囡放下毛笔,抱着封秦的脖颈撒娇道:“爷爷最好看了,但是那个哥哥也好看。”

  封秦摸了摸封囡囡头上的揪揪,“你这小孩还挺精,他要是早些年结婚了,孩子该跟你一般大了。”

  封囡囡不满地嘟嘴,“一定是爷爷工作的时候不让哥哥谈对象,导致哥哥现在还没结婚。哥哥以后要是有了宝宝,我长大后要给他当媳妇。”

  封秦把封囡囡放在地上,嘁了一声,“人小鬼大,出去玩去。”

  封囡囡朝着封秦做了个鬼脸,然后跑了出去,还不忘再偷偷地看苏昭煜一眼。

  苏昭煜说:“囡囡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封秦哼了一声,“捣蛋鬼一个,最近工作是不是很忙?看你都瘦了,等会留下来吃饭,让你师母做点好吃的补补。”

  苏昭煜笑道:“师父,您都说工作忙了,我哪里还有时间吃师母做的饭。”

  封秦随即陷入了沉思,他看了看一旁的报纸说:“我看过报纸了,出现了两起模仿徐卫国的案,确实非常的棘手。”

  苏昭煜说:“我看过您当时写的报告还有案宗,对于那个关键性的证据一直语焉不详。我想听您再分析一遍,既然是模仿案,看看能不能找到相通或者相似的地方。”

  封秦点起了旱烟,沉默着抽了几口才说:“根本没有什么关键性的证据,当年案子查到最后,我们确定犯罪嫌疑人就是徐卫国,就是没有证据指向。我的一个线人,当时涉险去徐卫国家中取证,然后被杀了,凶器上提取到了徐卫国的指纹,这才把他抓捕归案。”

  苏昭煜讶然,他从未想到当年中间居然还有这么一段故事,“那个线人您还有他的照片吗?”

  封秦拉开抽屉,一边翻找一边问道:“你要那人的照片做什么?”

  苏昭煜试探地说:“可能是受了报纸的影响吧,近期发现的案子与当年作案手法简直是一模一样,所以我也有些怀疑……当年是不是抓错了人,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能排除也算是减轻了工作力度。”

  封秦看了一眼苏昭煜,“我问的是你要那人的照片做什么,他只是一个线人而已,你刚才并没有直接说。”

  苏昭煜搓了搓指关节,如实道:“徐卫国的儿子现在在巡捕房做法医助理,所以我有一丝的侥幸。”

  封秦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他把照片放在桌子上,“就是这个人了。但是我确定现在只是一起模仿案,徐卫国当年也承认了,而且是用那么多人的血换来的胜利。这个线人,跟我一样,处理完当年的案子就要退休的,他有儿子也有女儿,当年小女儿才十岁。”

  苏昭煜看了一眼照片便觉得有些眼熟,“师父,这人叫什么?”

  封秦说:“陈峰。”

  苏昭煜心中一震,整个人都有些激动,他立刻问道:“他的儿子是不是叫陈云深,女儿叫陈云烟?!”

  封秦有些疑惑,接着他拿过报纸看了一眼,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他有些不确信地问道:“难道……第一个死者就是云深?!”

  苏昭煜抿唇,随即陷入了沉默,默不作声地回答了封秦。

  封秦深深地吸了一口旱烟,他盯着窗外看了许久,随后才问道:“徐卫国的儿子在你哪里如何?他人怎么样?他私下有没有做什么其他的事情?!”

  封秦的语气越来越激动,他捏着烟杆的手泛着青白色,颤抖得十分厉害,几乎要将脆弱不堪的烟杆捏断。

  苏昭煜说:“师父,你先别激动,凶手不一定是徐卫国的儿子。”

  封秦把烟杆扔到一旁,“当年未公开的信息太多,能知道全部作案细节的除了凶手本人便是近亲属,而且你也刚刚也说了他在做法医助理,种种迹象表明……”

  唐珊端着茶具进来,“谈什么,都把火气给谈上来了,来喝点水。老头子,你别朝小苏发脾气,人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别把人气走了,小心人再也不来。”

  封秦冷哼了声,“妇人之仁,你懂什么?”

  苏昭煜倒了杯茶给封秦,“师父,喝水。”

  唐珊也跟封秦呛火,“就你懂,再懂也是个需要我伺候的老头子,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我没嫌弃你就不错了。”

  苏昭煜连忙拉架,“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都半辈子的夫妻了。”

  封秦看了一眼苏昭煜,对唐珊说:“看了吧,这就是没有媳妇的坏处。不懂得夫妻之间吵架的/情/趣,也不知道什么叫做老婆孩子热炕头。”

  唐珊说:“哎,小苏还年轻,我当年要是生的是个女儿就好了,小苏要是能做我的女婿,肯定是我的福气。”

  封秦因为唐珊的话被提起陈年往事,砸吧了一下嘴说:“哎,当初我也有过这种念头,得了,不想了,囡囡都那么大了,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苏昭煜挑眉,他觉得自己可以走了,如果再留在这里会被夫妻两人无底线地调侃,也太不像话了。

  苏昭煜确实没有体会过什么叫做老婆孩子热炕头,因为他跟叶岭都是各睡各的,即便是为数不多的睡一起,也没有什么太亲密的动作。

  苏昭煜跟封秦唐珊道别后便回了家。

  天已经黑了,秋风也越来越凉,十月底的夜晚需要一点毛织品来御寒。

  苏昭煜打开灯,“妈,怎么不开灯啊?”

  姚青摇着轮椅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这不是想着能省一些就省一些,你赚钱也不容易。家里不是还想要收养小圆嘛,女孩子要娇养。”

  苏昭煜半跪了下来,他给姚青按摩着小腿,“妈,出了些事情,我们暂时可能收养不了小圆了。”

  姚青说:“怎么了,儿子?出什么问题了?”

  苏昭煜琢磨了片刻,想委婉地跟姚青解释小圆的事情,“仁爱福利院并不是个好的福利院,小圆在那个福利院待太久了,需要接受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她目前对于正确与错误的认知还很模糊,所以我们不能现在去收养她。”

  姚青点了点头,有些担忧地问道:“那需要多久?”

  苏昭煜轻笑一声,“妈,我上次带你去复查的时候,医生说你可以试着站起来走走了,如果在小圆没来之前,你要是觉得无聊不如在家试着走走。”

  姚青说:“也行。”

  苏昭煜起身,“好了,我去做饭了。妈,你今晚想吃什么?”

  姚青笑着说:“都行,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吃完饭后,苏昭煜洗过碗便扶着姚青在客厅内一步一步地试探着迈腿。

  姚青心里十分的愧疚,“儿子,真是辛苦你了。”

  苏昭煜说:“妈,别总是这么说。”

  姚青无奈地叹了口气,亏欠道:“就让妈内疚内疚吧,拖累了你这么多年,你心里也不太好受吧。”

  苏昭煜说:“因为你是我妈啊,今日第一次别太累了,我扶您去洗漱吧。”

  姚青说:“好,你最近上班累,早些睡。”

  苏昭煜等姚青睡下又看了会案卷,才关灯锁门去找叶岭。

  叶岭听到声音从二楼探出头,“你还记得来啊,我以为你忘了呢,都十点了。”

  苏昭煜问道:“你怎么没锁门?”

  叶岭努了努嘴,“你帮忙锁上,然后直接上来。”

  苏昭煜锁好院门,进入客厅后才发现叶岭没有开灯,点了一溜的蜡烛指引着往二楼走。

  每一支蜡烛都有玻璃碗接着烛泪,又能防止燃完后灼烧地板。

  苏昭煜顺着蜡烛往二楼走,顺便吹灭了每一支蜡烛。

  蜡烛的尽头是叶岭的房间,那些画板都被收了起来,比第一次来时空旷了许多。

  苏昭煜没有在房间内看到叶岭,试探地问道:“叶岭?”

  叶岭从苏昭煜身后突然出现,双手捧着一只丝绒盒子到他面前,低声说:“猜猜是什么?”

  苏昭煜笑了一声,“是不是草率了些。”

  叶岭收了盒子,搂着苏昭煜的脖颈说:“年纪大了就是顾虑多,不要算了。我们在一起一个多月了,我能不能提点稍微过分的要求?”

  苏昭煜拍了拍叶岭的手,示意他放开自己,“我去洗个澡。”

  叶岭随口问道:“你这次的洗澡时间不会小时起步吧。”

  苏昭煜说:“当然不会。”

  叶岭帮苏昭煜放好热水便出去了,他熄灭了房间的蜡烛,外面起了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土腥气,好像要下雨。

  叶岭关了窗户又拉上窗帘,扭开床头的夜灯,自顾自地端详起盒子中的两只铂金指环,其实他也有些脑热的因素在其中,但是本意还是想的,可惜他被拒绝了,突然便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苏昭煜洗完见叶岭倚在床头看盒子里的戒指,坐到床边问道:“怎么?被拒绝伤心了?”

  叶岭把盒子扔在一旁,毫不在意地嘁了一声,“破戒指而已,第一次想着送人就被拒绝当然觉得伤心了。你也忒不识抬举,你出去问问整个上海城谁不想要叶少爷的戒指?”

  苏昭煜捡回盒子,取了只与他指围相近的戒指戴上,“很合适。”

  叶岭阴阳怪气地说:“你这洁癖怪,一天到晚戴手套,戒指戴了也是藏手套里面,跟不戴没什么区别。”

  苏昭煜颇为无奈,他拿了放在一边的手套戴上,又把戒指戴在手套外面,“这样不好看,好端端的生什么气呢?好好说话,别阴阳怪气。”

  叶岭讶然,“我哪里生气了?”

  苏昭煜思索了片刻,“是因为下班没跟你一起?我去见我师父了,问了他一下关于当年案子的事情。”

  叶岭伸手捏住苏昭煜的脸颊左右扯了扯,满意地说:“困了,睡觉。”

  苏昭煜说:“你叫我来就是单纯盖着被子睡觉的?”

  叶岭厌厌地说:“等你太久了,没兴致了,你自己到床那边睡觉去吧。”

  苏昭煜摘掉手套,把戒指戴到无名指上,然后听话地绕到另一侧去睡觉。

  雨落了下来,打在窗棂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叶岭听了一会雨声,然后凑过去把下巴放在苏昭煜的肩膀上,顺势亲了亲他制造的牙印,轻声说:“哥,外面下雨了。”

  叶岭圈着苏昭煜的腰,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上,摸到苏昭煜的手,轻轻地转了转他手上的戒指。

  苏昭煜说:“你害怕吗?秋雨不打雷的。”

  叶岭说:“你不觉得最近这雨下的挺怪的吗?而且那两个人都死在雨夜,你说今晚还会不会出事?”

  苏昭煜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随即轻叹了一声,“但愿不要出事吧。”

  “我不害怕打雷,你也不要害怕。再心狠手辣的凶手,我也会帮你抓出来的。”叶岭抱紧了苏昭煜,他亲了亲后者的耳廓,嘴唇若即若离地一路蹭到睡衣的领口,“等冬天的时候,我带你去北方看大雪,还有冰雕,这些都是南方没有的。”

  “好,我还没有见过冰雕呢。”说着,苏昭煜缩了缩脖子,叶岭的呼吸擦着睡衣的领口滑进去,干燥又灼热,贴在皮肤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引/诱。

  苏昭煜抿了抿嘴唇,他转头却刚好擦过叶岭的双唇,后者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夜色是神秘而忧郁的,只需要一颗甜蜜的水果糖便可以舒缓现境,就像平静的水面上落入一片翠绿的梧桐叶,虽然不会比一颗巨石来的效果强烈,但是在这个大起大落的年代也足够了。

  苏昭煜双眸微合,恍惚之间,一股名为酥麻的错觉延伸至指尖,卸了他周身紧绷的力道,不等他细细地感受一番自己究竟是蝴蝶还是庄周时,一阵刺痛驱散了那阵麻意,忽然变得热烈起来。

  叶岭捞过苏昭煜汗津津的手,一口咬在了他的指尖上,见他双眸逐渐聚焦,十分轻地笑了笑,安抚性地舔/吮一番那圈齿痕,接着便低头与他亲吻着。

  美妙的事情过后应该配一个温存过后的相拥而眠,但是事实并非如此,叶岭觉得错就错在苏昭煜这个洁癖怪上。

  叶岭体谅苏昭煜,带着食髓知味后的一丝满足偃息旗鼓,可是苏昭煜却提出换床单被罩和洗澡的要求。

  “洗什么嘛,都几点了。我知道清理不干净会闹肚子,我又没弄进去。”

  苏昭煜摸了摸脖颈上黏腻的汗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可能缺乏点生理常识,而且我全身都是汗,很难受。”说完,他便扶着床头站了起来,适应了一番有些酸软的双腿才往浴室走去。

  叶岭认命地换完了床单被罩,时间已经来到的后半夜,窗外的雨一直没停,这时又急了些,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可惜,窗外夜的寒驱散不了房内相互熨帖的暖。

  叶岭见苏昭煜出来,伸手拍了拍松软的被子,怨念十足地说:“干净的,快来。”

  苏昭煜奖励般地亲了亲叶岭,“真乖。”

  叶岭说:“先别睡,你整日里不怎么活动,我帮你顺顺筋骨,免得明天起来浑身疼。”

  苏昭煜瞪了叶岭一眼,颇为硬气地说:“胡说,睡觉。”

  叶岭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他伸手帮苏昭煜扯了扯被角,“也行,睡吧,明天早上别怪我没提醒你。”

  苏昭煜睡意浓厚地应了一声,轻得猫崽一样,只不过比方才在床上少根挠人的小勾子,却依旧勾得叶岭的心痒痒的。

  叶岭觉得自己可以立地成佛了,他也没再闹苏昭煜,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七点半了,他摇醒怀里的苏昭煜,“喂,哥,七点半了,你要不要回去给你妈做早饭?”

  苏昭煜睁开眼睛便想着起床,被叶岭一把捞了回来。

  “慢点,别起猛了。”

  苏昭煜蹙眉,他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连骨头缝里都泛着一股子无力与酸软,身后更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怪异感,“你别压着我。”

  叶岭笑了一声,“我就说吧,要不今天休息半天吧。”说完,他搂住苏昭煜的腰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苏昭煜推开叶岭,“没有那么多时间休息,案子还毫无头绪,你继续睡吧。”

  叶岭幽怨地看着苏昭煜穿好衣服,等后者准备进洗手间时,他颇为难过的评价道:“哈,真是无情。”

  苏昭煜洗漱完出来,扯着衣领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下次注意些,要不衣领遮不住。”

  叶岭拱进被子里,闷声闷气地说:“知道了,多谢款待,路上小心。”

  苏昭煜整了整衣服,在外买了早点回去同姚青一起吃完便开车去了巡捕房。

  【霞飞路巡捕房】

  史密斯先生取了张新的滤纸,见苏昭煜进来问道:“老同学,吃饭了吗?我准备泡咖啡,你要几颗糖?”

  苏昭煜摆了摆手,“喝不惯那个,想给你看个东西。”

  史密斯先生将滤纸中放入手磨的咖啡粉,手法娴熟地倒入热水,“怎么?案子有新进展了?”

  苏昭煜把那几张卡片一张一张地放在桌子上,边说:“这是季念茹的,这是孙斐然的,这是魏巍的,这是陈云深的。”

  史密斯先生说:“这画工不错,不是印上去的吧。”

  苏昭煜说:“它们都出自魇居。”

  史密斯先生恍然大悟,“原来是出自那个地方啊,我还记得几年前上一任霞飞路巡捕房的总探长在退休前跟我谈过魇居,他说上海城平白无故出了个神秘的地方,因为好奇他曾经多方面去探查,最后还是让他查出了些蛛丝马迹,但是最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放弃了。”

  苏昭煜问道:“那个总探长现在回国了吗?”

  “当然,正在家里享受生活。不过,他留了一本日记可以给你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关于本次案件的灵感。”史密斯先生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对了,老同学,那些案子不都是找到凶手了吗?你为什么还要查魇居?”

  苏昭煜说:“我怀疑魇居主涉险教唆犯罪,又或许其中的一些犯罪手法就是他提供的。”

  史密斯先生翻找的动作一顿,他从办公桌后抬起头,“老同学,你确定吗?我记得前总探长曾经再三地叮嘱不要去查魇居,这个叮嘱我也跟你说一遍,你确定吗?”

  苏昭煜蹙眉,“为什么?”

  史密斯先生面色十分的苦恼,“你们中国的文化十分的深奥,你们的神话故事也非常的神秘离奇,还有周易八卦这些东西都是我们无法理解的。魇居也是个非常神秘的地方,越神秘的地方还是越少触碰的好。”

  苏昭煜说:“我知道了。”

  史密斯先生从柜子的底层找出那本日记本,抖了抖上面的灰尘递给苏昭煜,“找到了,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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