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红梅街

  【红梅街】

  红梅街是一条东西走向的巷子,店门南侧北开,北侧南开,少见阳光,踏着这里的第一步,除了黏腻的脂粉味便是幽深的腐朽之气,这里堕落着能看得见天光又看不见天光的人。

  劣质的香烟就是这里的气味,几乎到处都是。

  苏昭煜走进这里的第一步便厌恶得蹙起了眉毛,他稍微退后了半步,四处打量着。

  这个时间红梅街是不营业的,即便是有几个穿着高开叉旗袍的女人站在门前,也是神情厌厌地抽着烟,似有似无地交谈着,时不时抬眸看着这两个男人,双眸之间带着若有若无的/勾/引/。

  叶岭同样难受地蹭了蹭鼻子,“要不我进去问,你在外面等我?”

  苏昭煜把那张画像递给叶岭,“你要小心。”

  叶岭觉得有些不自在,讪讪地笑了声,“这有什么需要小心的,你要不回车上等我?”

  苏昭煜推了叶岭一把,“时间紧迫,你动作迅速些。”

  “好好好,你在这里等我。”说完,叶岭便往红梅街的深处走。

  一个穿着白色牡丹旗袍的女人在一旁看了苏昭煜许久,她掐灭了手中的烟,晃着不堪一握的细腰走了出来,涂着红蔻丹的手指抵上了苏昭煜即将打开的车门。

  “这位先生,我在那边看了你很久了,想跟你交个朋友。”

  苏昭煜见女人站得有些近,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与后者保持在合理距离之内,“抱歉,我可能不适合做你的朋友。”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们不适合做朋友。”说完,女人大着胆子去勾苏昭煜的领口。

  苏昭煜抬手去挡,磨损过度的纽眼但还是被女人一下勾了开来。

  女人惊了一瞬,随即娇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不想跟我做朋友嘛。不过,这位先生您的衣服是否过于陈旧了,一勾便开。”

  苏昭煜捂住了脖颈上还有些丝疼的牙印,面色十分的不悦,“请您自重。”说完,他扫了扫领口并不存在的灰。

  女人娇嗔道:“做我们这一行的,哪还有自重这一词。先生,您也太放不开了吧。您要不要跟我试试,保证花样百出,比您家哪位还厉害。”

  苏昭煜觉得十分的难堪,“我说话已经很客气了,希望您不要自找难堪。”

  叶岭及时上来把两个人隔开,他伸手推着女人的肩膀将她推远,笑眯眯地说:“不好意思啊,客客气气跟你讲话,不要不识抬举。他不打女人,我可不一定。”

  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个人,笑道:“你们两个还挺有意思的。”

  叶岭把画像给这个女人看,“这个女人认识吗?”

  女人瞄了画像一眼,见苏昭煜已经没戏,但是又对叶岭这种面上看起来刚断奶的小男人没兴趣,于是她点了一支烟,神情厌厌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啊?”

  “证件呢?证件呢?”叶岭从苏昭煜身上翻出了证件给女人看,“我们是巡捕房的人,有要事找这人。”

  女人看到苏昭煜的证件,微微撇了撇嘴,“杨盈语,也是我们这里的人。昨夜她没在这里,跟人出去了。”

  叶岭问道:“她跟谁出去的?”

  女人白了叶岭一眼,“我怎么知道,这里的每个人可都是竞争关系,没有什么姐姐妹妹的。”

  “带我们去她的房间。”说完,叶岭从钱包里取了些钱给面前的女人。

  女人接了钱,面上总算是有了些笑意,“好吧,跟我来吧。”

  叶岭回头问苏昭煜,“你去吗?”

  苏昭煜的脸色多少有些缓和,“一起去看看吧。”

  红梅街上都是立锥之地的房子,杨盈语的房子也不例外,昏黄的油灯照不亮房间的角落,连窗户都是巴掌大的,房间里除了压抑便是绝望,但是好在还算是干净整洁,没有什么异味。

  女人说:“喏,就是这里了。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叶岭点了点头,“嗯,拜拜。”说完,他便翻了翻杨盈语的床,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凶手会不会是昨晚来找杨盈语的人?”

  “有可能,但也不一定。你来看,她这边桌子底下有个箱子。”说着,苏昭煜拖了一只皮箱子出来。

  叶岭放弃了杨盈语的床铺,对苏昭煜说:“我来开吧,里面都是些衣服,洗漱用品,没什么东西,这是什么?”

  苏昭煜看了看叶岭手中的东西,一张绘着狐狸的卡片,“又是魇居的卡片。”

  叶岭问道:“嗯?你有很多张了吗?”

  苏昭煜点头,“从冯兰心的案子开始,几乎每个案子都能发现这张卡片的踪迹。”

  叶岭捏着卡片若有所思地看了片刻,突然觉得这张卡片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来。

  苏昭煜见叶岭不说话,问道:“你了解这个吗?”

  叶岭说:“怎么说呢,这个事情说起来比较复杂,里面牵扯的东西太多了,我没法简化说给你听,等有机会着吧,或者等你把这件案子处理完。”

  苏昭煜蹙眉,“可是,这张卡片似乎就跟这些案子有关系。而且,蒋悦四人去魇居许愿,之后便有人说有这种卡片的人必死无疑,陈云深有这张卡片,他死了,杨盈语有这张卡片,她也死了,季念茹、孙斐然、魏巍,他们都有,你还不能跟我说吗?”

  叶岭笑了一声,他把卡片扔在桌子上,“这件事你不能这么看,人是有野心的,贪嗔痴狂。你可以把魇居看做一处供奉着狐大仙的庙,只不过里面的狐大仙是实体的,他会选择一些力所能及的愿望帮人实现,这是收钱的。所以,他们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来许愿,这只是一个纸片而已,怎么就成了催命的符咒了呢?换个角度来看,催命的另有其物,而不是这些卡片。”

  苏昭煜讶然,“叶岭?”

  叶岭笑着说:“在呢在呢,再找找有没有其他的东西吧。比如,能找到她昨晚的恩客是谁。”

  苏昭煜抿了抿嘴唇,他如今想再自我欺骗似乎是做无用功,叶岭明显跟魇居是有关系的,而且还并非是那种浮于浅表的关系,这种关系看起来十分的危险。

  两个人把杨盈语的小屋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什么有效的信息,除了一张绘着狐狸的卡片。

  杨盈语的房间非常的干净,只有一只装着衣物和生活用品的皮箱,要么是有人处理了这里的一切,要么杨盈语就只是个非常简单的女人。

  目前看来只能寄希望于残留在杨盈语体内的液体了。

  【星之空酒吧】

  白日的星之空与红梅街是一样的,凄凄惨惨淡淡。

  姚六安和林蒙找到了酒吧的负责人,出示了证件后便给后者看了蒋悦他们的照片。

  “这几个学生你认识吗?八天前来你们这里包了个卡座喝酒。”

  负责人眯着眼看了看,“来我们这里喝酒的学生多了去了,我怎么可能每个人脸都记得清楚啊,真的是玫瑰杀手又出现了吗?”

  姚六安嗤之以鼻,“什么玫瑰杀手,不要以讹传讹。八天前的服务生是谁啊,把他们叫出来认认。”

  服务生小刘看了看照片,“有点印象,四个学生仔,点的酒有点多所以闹腾的厉害。其中有个冤大头,他们点了那么多的酒,而且都不便宜,最后还是让那个冤大头买的单。”

  林蒙把那张消费单拿出来给小刘看,“是不是这样的?”

  小刘蹙眉,“时间太久了,我都忘了,当时那个冤大头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姚六安问道:“那他是怎么付的钱?”

  小刘说:“虽然你问的是四个人,但是我记得他们桌好像是五个人,当时是照片之外的第五人付的钱。”

  姚六安和林蒙觉得自己似乎接近了真相,急忙问道:“那人是谁?”

  小刘摇了摇头,“不认识那个人,应该是第一次来,戴着个黑色的鸭舌帽。”

  姚六安觉得小刘所说与自己听到的不符,十分疑惑地问道:“等等,黑色鸭舌帽?不应该戴着一只诡异的狐狸面具吗?”

  小刘说:“应该不是吧,灯光太昏暗我没看清楚,但是我们这里又不是什么化装舞会,怎么会有狐狸面具呢,而且酒钱还是那个人付的呢,如果他戴了那么招摇的狐狸面具,我不可能没印象的。而且那个冤大头说以后会还给他的,这么一说,我还觉得冤大头这个人挺好的呢。”

  林蒙问道:“你们这边会登记吗?”

  小刘笑了笑,“怎么可能,你见过谁家酒吧会登记的,顶多看到年纪小的会查一下身份证。哎,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三天前又有两个学生仔来过,两人争吵了几句后另一个人就走。其中一个人就是那个冤大头,冤大头是最后才离开的,看起来挺伤心的。”

  林蒙蹙眉,他觉得案情似乎又陷入了僵局,那个极有可能是凶手的神秘人他们找不出来,即便不是凶手也有可能是突破口。

  姚六安一听,三天前不就是陈云深死亡的那天吗?!他慌忙取出照片给小刘看,“你说的那个人冤大头吵架的那人是谁?是这三个人中的一个吗?”

  小刘仔细辨认了一番,摇了摇头说:“记不清了,当时灯光很暗的,不过那个学生仔穿得挺有钱的。”

  两个人从星之空酒吧出来,林蒙的情绪有些低沉。

  姚六安见状,安抚道:“兄弟啊,你怎么了,没有线索很正常的。”

  林蒙低着头说:“陈云烟家很可怜的,母亲多病,有个哥哥马上就可以毕业工作养家了,还被人杀了。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个有嫌疑的,还找不到人。突然,觉得自己好无用。”

  姚六安听完脸都皱了起来,咂摸了一会品出了些味道,随即调侃道:“你是不是跟着老大去了一次陈云深家,看上人家妹子了?”

  林蒙闹了个大红脸,嚅嗫道:“没,不是,你说什么呢。她说他们经常去我娘的店面,还说我娘做的柚子糖很好吃。”

  姚六安见状毫不顾忌地大笑了起来,“你呀,看上人家就直说,干嘛扭扭捏捏的。”

  林蒙气极反驳道:“都说了,我没有!”

  “好好好,你没有。”

  【霞飞路巡捕房】

  叶岭盯着苏昭煜看了一会文件,又看着后者出门拿了份文件又折了回来,他撑着下巴问道:“我觉得你有点生气,是不是因为我瞒了你事情?”

  苏昭煜头也不抬地说:“没有,你别乱想。”说完,他打开手中的档案袋,里面是叶岭的基本信息,看完也没发觉有异常的地方,或许异常的地方不在叶岭身上。

  叶岭突然上前,他双臂撑着桌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苏昭煜,“那你多少看我一眼啊,你从红梅街回来都没怎么看我几眼。”

  苏昭煜被吓了一跳,迅速把手中的资料扣在桌子上,“你不要多想,现在是上班时间。以凶手现在这个犯罪频率,他会再杀人,要尽快侦破。”

  “行吧。”说完,叶岭看了一眼桌上的资料,然后从苏昭煜桌上的杂物篓中挑了颗糖出来,回到沙发上慢慢地剥开放进嘴里。

  苏昭煜有些做贼心虚地问道:“对于案子你有什么想法吗?”

  叶岭瓮声瓮气地说:“我看到尸体的第一眼,我觉得这人解剖可能学得不错。我记得当年的报纸只公布了玫瑰花是吧,但是现在的案子跟之前的案子还有一样的地方吗?你该不会告诉我,这是不是模仿作案吧。”

  苏昭煜说:“还有胸口审判用的十字,徐卫国当年已经承认了,我觉得他没有必要说谎。”

  叶岭瘫在沙发上思索了片刻,“像徐卫国这种高智商的罪犯确实很难抓啊,而且在妻子儿子面前伪装得那么的完美,实在是令人咂舌。”

  苏昭煜默不作声地看了一眼叶岭。

  叶岭挑眉,“你看我做什么?我智商可没有徐卫国那么高,上次在家处理一条八爪鱼,挖它那个眼珠子的时候都吓得要死,跟人的眼珠子可太像了。而且,我瞒你的那件事情实在是太长了,需要慢慢说,其他的我可没伪装,除非你喜欢的不是我这个人。”

  苏昭煜十分无奈地说:“说得太过了。”

  叶岭继续说:“你刚刚说审判,凶手信奉天主教啊。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陈云深和杨盈语都长得很漂亮。”

  苏昭煜似乎有些苦恼,他抿了抿嘴唇说:“他们确实长得不难看,其实我对人的长相并不是特别的在意。”

  叶岭怪叫一声,“啊?你……我虽然不喜欢人家说我长得好看,但是我觉得你对我的第一印象并不好吧,甚至有可能觉得我是一个烂人,你会喜欢一个烂人?难道不是因为我长得好看?”

  苏昭煜若有所思地拿钢笔敲了敲桌面,接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忍俊不禁,“也不全是,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叶岭吹了声口哨,看着苏昭煜略微拘谨的模样,一股调侃之意油然而生,“总得有个所以然吧,该不会是什么日久生情的话本子吧。”

  苏昭煜轻笑一声,日久生情这个词在他这里根本毫无作用,他无意识地捻了捻资料的边角,“叶岭,在这个世上,很多事情都不适合所以然这个词。”

  叶岭听闻笑着仰头靠上沙发后背,“也是,人生短短数十载,最不应该追求的就是意义和值得,哪里有那么多有没有意义,值不值得的事情,心念一动,便是心之所向。”

  苏昭煜说:“也不全然都是如此,最终还是要看你自己,只要你觉得有意义,你觉得值得,那便是有意义、值得的事情,即便是在大众眼中,它并非如此,所谓‘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人生归根结底是自己的,对得起自己比什么都重要。好了,继续说案子。”

  叶岭说:“好,继续说回案子。其实我们可以带着审判的意味来看这两起案子,陈云深的案子目前不清不楚,但是杨盈语非常的显而易见。因为杨盈语是做皮肉生意的,剥她脸皮可能是凶手觉得她的工作丢人?”

  苏昭煜觉得叶岭说的在理,继续问道:“那眼珠子呢?”

  叶岭心里一阵恶寒,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可能是觉得她的双眸非常的漂亮,想做收藏用?凶手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怎么?觉得冷?”说着,苏昭煜起身关了窗户。

  叶岭摆了摆手,“没事,我继续说。陈云深砍断了全身所有的关节,又给他缝了起来,这算不算一种在凶手心里的重生?可以这么说,陈云深动了不该动的东西,凶手觉得既然你的父母没有教好你,那我便让你重生,碎尸等于死亡,缝合便是重生,主会宽恕他?”

  苏昭煜点了点头,“感觉很在理。”

  叶岭沾沾自喜地说:“看在我表现这么好的份上,我能不能提个要求?”

  苏昭煜扬了扬下巴,“你说,只要别太过分。”

  叶岭试探着问道:“今晚你能不能来我这边?”

  苏昭煜不假思索地说:“可以。”

  莫楠敲门进入,把两份尸检报告放在了苏昭煜的桌子上,“陈云深是失血性休克导致的死亡,死亡时间是晚上的十点到十二点之间,杨盈语是机械性窒息,死亡时间是晚上的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而且从她脖子上的淤血痕来看,应该是被人掐死的。”

  苏昭煜颔首,“杨盈语体内的液体有提取吗?”

  莫楠说:“只能抓到嫌疑人后比对。”

  苏昭煜说:“辛苦了,还有其他的发现吗?”

  莫楠摇了摇头,有些担忧地问道:“我听史密斯先生说当年你和陆川也参与了抓捕玫瑰杀手的行动中,难道……真的是抓错了?”

  苏昭煜捏了捏眉心,神情有些疲惫,他相信当初带他的老探长并没有错,“没有,你下班的时候小心些,尽量跟人一起走。回家后没有特别要紧的事情便不要出来了,注意安全。”

  莫楠勉强地笑了笑,“你这样一说真的很吓人。”

  “小心谨慎些好。”苏昭煜说,“陆川回来了吗?”

  莫楠说:“好像还没有,我先回去忙了。”

  叶岭说:“真的陷入僵局了。”

  苏昭煜说:“之前的老探长曾经说过,没有陷入僵局的案子,只有陷入僵局的人。现在两个死者都没有找到案发的第一现场,两处都是抛尸现场。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你是陈云深,会在什么情况下跟什么人走?”

  叶岭说:“我什么情况下都会跟人走,杨盈语这样的人也是什么情况下都会跟人走。一个穷学生,一个/妓/女,他们从心底里会觉得没人会从他们身上图谋什么,毕竟现在这个社会没钱比死还可怕。”

  苏昭煜哑然,半晌没能说出话来,叶岭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像他们这种人确实会有那种心理,因为他们什么都没有,所以他们什么都可以豁得出去。

  叶岭见状,及时说:“如果我是陈云深的话,我会跟熟悉的人走。这个人可能想买陈云深的发明,毕竟陈云深家里很穷,而且他还在酒吧有那么大的开销。”

  陆川进来,从口袋里取了张纸给苏昭煜,“施磊说那个发明确实是陈云深想出来的,但是他没钱做成实物,是他们出资让陈云深做出来的,所以其中也有他们的功劳,这是陈云深的成绩单。”

  叶岭凑了过来看了一眼陈云深的成绩单,震惊道:“我的天,全A,超优等生啊,真厉害啊。”

  苏昭煜问道:“有发现其他的线索吗?”

  陆川摇了摇头,“没有,陈云深是个非常内向的人,除了舍友便没有其他的朋友了,而且跟同学来往并不多。”

  苏昭煜说:“我们只能从杨盈语的人际关系入手,她昨夜跟人出去办没有回来,能否找到那个人是关键,即便那人不是凶手,我们也能知道杨盈语之后的去向。”

  陆川问道:“你们找到那个人了吗?”

  苏昭煜摇了摇头。

  “我看到姚六安他们好像回来了,去问问他们有什么新发现。”说完,陆川便走了出去。

  “我觉得施磊可能在撒谎。”林蒙说,“星之空酒吧的店员说那个人戴着个鸭舌帽,并没有什么所谓的狐狸面具。”

  叶岭却不这样觉得,这分明是有人想栽赃陷害魇居主。

  林蒙继续说:“陈云深是个冤大头,那晚喝了那么多酒,还被人踢出去买单,最后还是那个神秘人买的单。”

  苏昭煜问道:“有查到过这个神秘人是谁吗?”

  姚六安摇了摇头,“店员说是个生面孔,而且一直戴着鸭舌帽,根本看不清脸。不过,那个服务生又说三天前陈云深和一个同学出现在星之空酒吧,两个人发生了争执,那个同学率先离开,只留下了陈云深一个,直到陈云深离开酒吧都是独自一个人。”

  苏昭煜无奈地叹了一声,“只能暂时的从两人的人际关系开始查起,主要是给陈云深付酒钱的那个神秘人和杨盈语的恩客。”

  叶岭突然问道:“当年你们是怎么抓到徐卫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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