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阿里木以为他们要省钱呢,还用别扭的普通话跟他们解释:“不要钱,房间,不要钱。”
意思就是住宿不要钱。
“我们就是习惯了,俩人住在一个房间里,你们这里晚上有点冷啊!”独孤浩炎找了一个理由。
的确是,晚上凉飕飕,白天热乎乎。
这地方的气候有点极端啊!
而且也不知道阿密克尔说了什么,老阿里木乐呵呵的就让独孤浩炎跟小天师住在了一个套间里。
这里装修的不错,小天师看了半天:“跟宾馆也不差什么了。”
“一个人一百块,十个人一千块,他们这里消费低,等到吃饭也要花钱的,估计一个月能赚个万八千的,挺好。”独孤浩炎道:“如果是那些风景区的话,能赚的更多。”
“真好!”小天师趴在柔软的落地窗窗台上,那里铺着柔软的羊毛毯子,看着外面的葡萄藤,上面挂着青色的小葡萄,这才刚结果,还没熟。
听说这里的葡萄因为含糖量高的关系,熟了之后是黄色的,味道特别好。
俩人在这里住下了之后,晚上就吃到了这里的家常菜,拉条子!
还有清炖羊肉,凉拌菜。
东西不多,菜品也不丰富,但是有一股家的味道。
第二天一大早,就爬起来去了大锅灶那里,老阿里木正将家里早熟的葡萄往锅里放。
还有核桃仁、玉米饴、糯米、葡萄干、葡萄汁、芝麻、玫瑰花、巴旦杏、枣等原料。
还有甜菜块,据说熬制成之后,口味可分为原味、葡萄干、核桃、巴旦木、芝麻、玫瑰等等。
端看你往里头放的东西,哪样多,就叫什么口味,如果每一份原材料都差不多,那就是原味;多的那一种材料,就叫什么口味的玛仁糖。
例如铺设了一大层的玫瑰花瓣,那就是玫瑰口味的玛仁糖。
据说这种手工的玛仁糖,口味纯正,是地道的纯天然无公害食品。
在将一大堆原材料弄好之后,开始熬糖,看玛仁糖那样,熬制还是很费时费力的,而且一熬就是一天。
他们中午吃的大盘鸡,搭配的宽面条。
这个也是家庭型的,一大盆子放上来,大家自己将菜盛到自己的碗里去。
等到熬制完成了之后,已经天擦黑了。
切糕先蒸熟,趁热将它放进一个很结实的木槽之中,再用一块厚木板盖上,再压一些重物。
老阿里木嘀里嘟噜的说着家乡话,阿密克尔做翻译,还自我添加一点小幽默:“其实也可以找几个胖子站在上面。”
小天师咯咯的乐:“我们东北在积酸菜的时候,也找重物压着的,不过一般都是重的石头。”
“这个可以吃了吗?”独孤浩炎趁着出锅的时候,已经拿了两碗黏煳煳的玛仁糖,这是没有被压制过的玛仁糖,软乎乎的真的跟果汁凝胶似的。
“可以,只要不那么烫了,就能吃,不过少吃点,这东西太甜了,吃完容易胃酸过多。”阿密克尔提醒独孤浩炎:“晚饭盒子后吃点,然后在外面多熘达两圈吧。”
老阿里木还告诉他们,被重物压着之后,这样的玛仁糖会被压的很紧实,水份也随着木槽底部的细缝流出。
“好了,干了一天的活儿,让我们好好地犒劳一下自己。”阿密尔克笑着宣布:“今天晚上吃琼琼饭。”
小天师一愣:“都穷了,还穷穷饭?”
“是琼浆玉液的琼。”独孤浩炎解释了一下,不过他也比较好奇:“这是个什么菜?”
“琼琼饭是一种新疆小吃,特点是饭菜不分,只需一锅即可完成。传闻始创于新疆生产建设兵团老一辈兵团人进疆期间,”琼琼饭”绵香适口,清香恬淡,是一道充满乡野情趣的小吃。用野菜为主料的”野味琼琼饭”更是极好的药膳。”阿密尔克道:“这几日一直吃的是肉类,吃个素的,忆苦思甜一下!”
“琼琼饭”制作工序简单。
将土豆或胡萝卜擦成丝,也可以用其他蔬菜,野菜拌面粉,或玉米面蒸熟后浇泼葱油即可。
但是简单的饭食,仿佛更合适众人的胃口。
累了一天了,中午饭就是随便吃吃,吃了点甜的东西,再吃点这样的饭,清爽又和胃口。
他们还需要再等两天才能看到“切糕”成型。
在此期间,他们品尝到了普通维族家庭的家常饭菜。
但是小天师每天都要去看好几遍工作坊里的东西,果然,两天之后,把重物移开,一块结实的玛仁糖就诞生了。
但是小天师还是管这个叫“切糕”来着。
这次他们一口气做了两盘,独孤浩炎还真的买了一块,好贵,好重!
花了他们接近五百块钱!
因为被压制过,成品其实又硬又重,掺了大量的糖、花生和面粉,而且经过了层层压制,密度非常大,有点像“压缩饼干”,很小的一块切糕重量就可以达到一二公斤,价格高昂,每两在原产地还要三元钱呢。
批发出去就得一两五六块,远地方的估计能卖上七八块钱!
“真挣钱啊!”看的小天师都心动了。
“没你会挣钱。”独孤浩炎乐了:“这一块够我们全家吃了。”
“不,这一块都要,回去给你公司的人分一分。”小天师道:“小的这块我给家里一半,给孙瘸子全家一半。”
“那他可能会把你连人带糖一起丢出去。”独孤浩炎幽幽地道:“他闺女在换牙的关键时刻。”
小天师就蔫儿了:“那算了吧,把那个薰衣草的制品给他们家一份好了。”
东西也看到了,还买了,俩人正准备离开这里,独孤浩炎的手机就响了。
来电显示:小夏秘书!
小天师扫了一眼独孤浩炎的手机屏幕:“怎么是他?”
独孤浩炎接了电话:“嗯?”
“独孤先生,大师在您身边吧?”小夏秘书听了一个动静,就觉得是独孤浩炎了,这位独孤先生可比小天师靠谱儿多了。
“在。”独孤浩炎言简意赅的问:“什么事?”
寒暄啊,客套的都省了。
搞得小夏秘书那边一噎,随后想到事情紧急,就沉声道:“电话里说不清楚,请到新疆机场来一下,专机在等你们,我在专机上。”
独孤浩炎看了小天师一眼:“他让我们去机场,估计是有急事找我们,专机已经到了。”
“哦,那就去吧,这些天也玩的挺开心。”小天师想了想,跑去打包了一份玛仁糖回来:“给他捎一份。”
独孤浩炎嘴角一翘:“好。”
将雇佣的费用给阿密克尔结清,俩人在这位地陪导游的热情欢送下,开车去了机场。
幸好他们的车子速度快,到了机场之后,熟门熟路的找到了专机所在地。
独孤浩炎已经熟练地将车子开上了飞机……空运。
自己带着小天师上了飞机,飞机马上就关门,那边赶紧联系塔台,他们要求起飞。
还是那个机舱,里头的小夏秘书有些憔悴。
“半个月没见,你这是让人给煮了啊?”小天师一进门就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小夏秘书:“给你买的切糕,可好吃了。”
“我现在就是吃云南白药,也止不住心里在滴血。”小夏秘书还知道幽默一下,顺手接了小天师给他的切糕:“还挺沉。”
“有有谁捐赠了国宝回来?”小天师想了想:“还是谁伤你心了?”
“有一位老人,他一生都是在工作中度过的,好不容易退休了,安享晚年了,却遇到了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我想请您帮个忙。”小夏秘书道:“务必要帮忙!”
“啥事儿啊?说的那么严重。”小天师道:“老人怎么了?死了?要我给他办个丧事科仪吗?”
“他老人家还活着!”小夏秘书对这一点很坚持:“希望您能去看看。”
小天师听了个一头雾水:“啥意思啊?”
“你到了就知道了。”小夏秘书揉了揉额头:“我跟你说,这位老人呢,并不普通,他今年八十四岁了,是硕果仅存的几位元老之一,身体一直很健康的,不知道今年是怎么了,突然就……急症住院了,医生却检查不出来他得的是什么病,他儿子现在也是在系统内工作的,是一位副部长,全家都根正苗红,我们也不想看着老爷子遭罪,医院检查不出来,就只能指望您的手段,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是你们已经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了吧?”结果独孤浩炎听了他的话,却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拆穿了小夏秘书急于隐藏的秘密。
“这……?”小夏秘书没想到,独孤浩炎这么敏感,几句话的时间,就猜到了他的意图。
“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天师也板起了脸蛋儿:“你说!”
“好吧,我说!”小夏秘书一抹脸:“是一位老首长,退休后本来挺好,返聘回来给我们做顾问,你知道我们那里的事情,都是大事情,结果也不知道老爷子怎么了,昨天突然来了办公区,平时都是在家的!然后对我们的工作指手画脚不说,还随地吐痰,骂脏话,一点都不像原来的他,我们将他强行带去医疗室,医生都没看出来有什么毛病,又去大医院检查,还是没有任何效果,而且这个老爷子现在是能吃能睡,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八十四了啊,一顿饭吃两碗面条,谁见过?”
“那还不许老人多吃点?”小天师摸了摸下巴:“或者是回光返照?”
“要是回光返照还好了呢!”小夏秘书愁眉苦脸:“那位老爷子也不是啊,请了附近的一位大师来看,结果他把人家大师给打了!”
“啊?”小天师吃惊了:“什么大师那么没用?被人给揍了?”
不说大师们都是打人的吧,但是也没听说谁被“患者”给揍了的,那得是个什么场景?
小天师表示他想象不出来。
遇到这么多事情,他连独孤浩炎都没让被人打。
“是他儿子请来的一个什么大师,看起来也有几分本事,只是他儿子最开始并不相信我们,而是单独去请的大师,结果没看好不说,还把人弄得更严重了,每日对他儿子非打即骂,那位老首长有是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一直跟长子在一起住,感情很好的,跟两个孙子也很好,重孙子更是心头宝,这会儿却一个都不爱了,不是骂人就是上手揍人,一点不像以前的样子了。”小夏秘书一咬牙:“而且,他重孙子才五岁,他就想从窗口把孩子丢出去!”
独孤浩炎笑了一下:“我听起来这位好像是精神上有什么隐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