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晚....谢谢你，愿意帮我证明自己的清白。”
苏团儿试探开口。
“用不着谢朕，”男人嗓音寡淡，“你本来就无辜，这是你该得的结果。”
他依旧背对着苏团儿而立，也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但能从声音上听出来，情绪很低落。
看着这样的他，苏团儿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可脑子里面又一片空白，搜寻不出来任何有关联的画面。
“这件事的幕后真凶....皇上是不是有了猜测呢？”苏团儿抿低声道，试图打破沉寂。
她细细观察了李蔓蔓跟太后这两人，李蔓蔓的表现证明她心里一定有鬼，可太后，却看不出来什么。
李蔓蔓不会有魄力独自完成这件事，一定是有太后的帮助，可如果真跟太后有关....平宜的事又解释不通，平宜是太后十月怀胎所生，她不至于为了帮李蔓蔓除掉她而对平宜下毒手。
苏团儿的思绪很乱。
“今晚回长安殿，还是就在这里？”
就在苏团儿心里各种疑惑时，男人转过身，垂眸看着她，月光之下，他的眼里熠熠生辉，像是盛着璀璨繁星。
他并没有回答苏团儿的话，而是问出这句两个话锋完全不在一个频道的问题。
这句话也没来由的落得十分温柔。
苏团儿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他以前都是命令式的口吻，要么就是威胁，从来不会这样对她说话，这人确实不大对劲。
“长安殿太远，今晚就在这里，夜深了，皇上也回养心殿歇息吧。”
回长安殿跟待在这里没区别，唯一少的就是那片让人神清气爽的山茶花，但只要能吃饱，有床睡，对她来说都一样。
“朕留宿。”三个字，男人脱口而出。
苏团儿石化在原地，这是她觉得最天雷滚滚的几个字。
顾衍北眯了眯好看的狭长凤眸：“不愿意？”
“不不不，”苏团儿连连摆手，“臣妾只是觉得这里太过于简陋，怕皇上夜里歇息不好，要是伤了身子，臣妾就内疚了。”
顾衍北神色淡淡：“你那么讨厌朕，不必说违心的话。”
苏团儿微愣，她虽然确实讨厌他，但都是暗自藏在心里，从来没说出来过，他怎么知道的？
“皇上是对臣妾最好的人，臣妾怎么可能会讨厌皇上呢。”
她讪讪咧嘴笑笑，忽闪着灵动双眼，看上去人畜无害。
虽说今晚是有他帮忙，才化险为夷，可回头想起来，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是始作俑者。
不过，现在她人在宫里，就不得不看他的脸色保命，所以纵然心里想揍他千百遍，但嘴上要硬扛，不能承认。
“朕对你好？”男人的一对剑眉更是蹙紧三分。
“是啊，臣妾在宫中无依无靠，只有皇上处处关照臣妾，让臣妾的日子过得那么充实，臣妾就是死，做鬼也会...报答皇上.”
她神色不变，只是将“充实”两个字咬得很重。
要是哪天她真英年早逝，第一个找的就是他。
随着苏团儿的一席话落，顾衍北的眉心划过阵突兀。
其实她想说的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吧。
他深深看了苏团儿一眼一眼又一眼，然后落下一句：“夜深了，歇息。”
然后转身走进房里。
苏团儿愣住，房里只有一张床，他睡了，那她睡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