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李蔓蔓完全失控了，揪着李云乔的衣领表情狰狞的质问她。
“我说过，我不会告诉你的，”李云乔的发丝全部松散开凌乱的披散下来，“团儿跟我说的体己话，我怎么能告诉你。”
体己话？李蔓蔓狠狠磨着后槽牙：“是不是，用你娘亲的性命，也无法交换？”
她凑近李云乔，确保自己说的每一个音节都烙印在她心上。
李云乔惊恐的睁大双眼：“不，长姐，不要动我娘亲，这些事跟娘亲没有任何关系，求你了长姐。”
“不用求我，你娘亲的命掌握在你手里，只要告诉我，那狐媚子对你说了什么，我自然会放过你娘亲。”
李蔓蔓扬了扬唇，重重甩开捏着李云乔衣襟的手，然后拿帕子站在一旁擦着，眼里尽是鄙夷嫌弃。
李云乔深深低下头去，眼泪夺眶而出。
“还磨叽什么？”李蔓蔓失去了耐心，“再耽搁下去，你就回去替你娘亲收尸！”
李云乔满脸泪痕的抬眼看向李蔓蔓，咬了咬唇......
......
片刻后，李云乔从寝殿里萧条着身子走出来。
她刚踏出门槛，身后就传来好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霹雳啪嗒划破孤寂长空。
“贱人，贱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咒骂声声声入耳，一句比一句不堪，一句比一句狠厉。
李云乔站在门口，没有回头看去，她抬眼目视前方，目光没有焦距，但缓缓浮起一抹如同皎月的光亮。
“二姑娘，”麦穗轻着脚步迎上来，朝李云乔的掌心里塞进一个东西，“奴婢偷偷去取了药，二姑娘回房后擦上吧，二姑娘每次来，都会弄得满脸是伤....”
说到这里，麦穗有些哽咽。
李云乔将药瓶攥在掌心：“麦穗，你有心了，以后别这样了，要是被发现，你又得被她打。”
“以前在府里都是二姑娘护着奴婢，奴婢一直铭记在心，二姑娘帮了奴婢那么多，奴婢怎能不管二姑娘。”麦穗看着李云乔脸上的伤，不禁红了眼眶。
“我没事，”李云乔淡淡笑笑，“她下手没以前那么重，以前我都活过来了，现在还抗不过去吗？倒是你，时常伴在她身侧，如履薄冰。”
麦穗低头用袖口抹了抹眼泪：“奴婢也都习惯了，摸清了她的脾性后也倒没那么难。”
李云乔点点头，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昏暗的屋子只有几缕清冷月光，这间房是李蔓蔓特意为她备的厢房，比起丞相府的柴房，除了少了那点潮湿腐臭味，其他都一样。
她环视一眼四周的凄凉，纵然住在这样的地方，她还要对李蔓蔓感恩戴德，感激她没有让自己蜷缩在屋檐下度过冰凉的夜晚。
她低头看了看麦穗给她的药瓶，然后松开手，药瓶“啪”的掉落在地上，碎成碎片。
垂眸凝视地上狼藉，她弯腰拾起一片碎片，指腹摸了摸自己被李蔓蔓手上护甲刮伤的地方，她用碎片比划在那里，手上加重几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