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连威站在离苏团儿五步之遥的地方静静看着她。
这女人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意思?
他说那是他的狗,意思就是告诉她,放它下来!
可她却不自知。
他迈开修长双腿,缓步走向苏团儿,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拿来。”
薄唇吐出两个不轻不重的音节,他宽大的手掌摊开在她面前。
苏团儿知道他又不高兴。
唉,这男人总是爱生气。
她恋恋不舍的将怀中圆子递过去。
顾连威单手提溜着圆子,转身将它送回狗窝。
圆子发出嘤嘤嘤的声音,显得十分抗拒。
他朝它屁股墩子拍了一把,以彰显他主人的威严。
狗东西,也不看看谁才是主人。
圆子被无情的关进狗窝里,睁着水汪汪大眼满脸可怜。
顾连威冷瞪它一眼,折身回了内殿。
苏团儿站在屋子中央盯着身后的床榻发呆。
刚才都还在马车里,一睁眼却躺在了他的龙床上。
都是自己睡得太死。
唉,这才几日,她又重新回到了这个噩梦开始的地方,苍天弄人啊。
顾连威带着浑身煞气进来,一进来便见苏团儿对着他的床唉声叹气。
怎么,是他的床睡得不舒坦?
忽然感受到身后的凉意,如芒在背,苏团儿猛然转身。
果然,一转身就对视上了男人如鹰一般的眼。
那双眼似乎有种魔力,能让人轻而易举陷下去。
好在苏团儿人间清醒,错开与他对视的眼神看向别处,远离那片沼泽之地。
“皇上,方才在途中臣妾感到疲累,所以睡得有些沉了,”她浅浅启唇,
“不知臣妾的住处在哪....臣妾现在就回去。”
跟他在一起多呆一秒,她的危险就多一分。
话音落下,成功的变成了一道空气。
苏团儿的头皮绷得紧。
她虽没抬眼去看他,却感受到炙热的视线自她头顶落下。
若他的眼神是把刀子,她彼时已被他割掉寸寸皮肉,体无完肤。
一阵恒古的沉寂后,男人终于开口。
“朕没让你走,你敢去哪?”
清冽夹杂凛然威严的嗓音悠悠传入耳畔。
苏团儿本来都以为他不会说话了。
这人的反射弧,真够长。
“那皇上什么时候才让臣妾走呢?”苏团儿忽闪着水灵双眼仰面望向他。
顾连威的眸子里千色琉璃,看向苏团儿的眼神又复杂许多。
多少女人想进他的养心殿进不来。
她却一刻钟都不想多待。
他带她来这里,就是想试探一番,也是想做给那些有心人看。
但她这反应.....
“你很怕朕?”看書喇
朦胧夜色融合摇曳的烛火,勾勒得他的俊逸五官更加迷离魅惑。
苏团儿点头如捣蒜。
顾连威眯了眯眼,目光里充满探究:“怕什么?”
“怕皇上杀了我。”苏团儿人间真实。
顾连威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一眼又一眼。
眸中映出娇娇柔柔的倒影,她双眸清澈不染纤尘。
收回目光,他大步迈向床榻:“怕死,就安分守己,不然朕的确会杀了你。”
苏团儿歪着脑袋想了一阵。
他的意思是,只要她安分守己,她就平安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