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房门被李贵妃一脚踹开,发出来很大的声响。
李贵妃得意的提着裙摆迈进门槛,身后的嬷嬷宫女紧随其后。
只等她将那男人抓出来,苏团儿的死期就到了。
“龌龊下作的东西!还不快滚出来!”
她扬着嗓子,心下只想快点处置苏团儿,全然不顾自己有失风范。
当目光触到窗前负手而立的那抹身影时,她顿时绷直身体,呼吸一滞。
屋子里不同寻常的气氛令随同的嬷嬷宫女也突然不安。
“皇....皇皇上!是你吗?”
李贵妃试探开口,心差点跳到嗓子眼,整个人如遭雷击。
这个背影她熟悉。
进宫四年,她每次看到皇上,他都只给留给她一抹背影。
所以一眼她就分辨出来是皇上,只是今日这身衣裳,不是他平时素爱穿的。
周遭空气凝固在一起,房中寂静得落针可闻。
那抹身影岿然不动,李贵妃已是忐忑到冒汗,她不敢上前,更不敢退后。
片刻后,君临天下的男人终于悠悠转身。
棱角分明的五官布满黑夜中最深沉的荒寒。
李贵妃倒吸一口凉气。
“臣妾...臣妾不知是皇上....望皇上恕罪!”
她“扑通”一声跪下去。
刚才还气势汹汹,此刻整个人一下子萎了。
“皇上恕罪!”
“皇上恕罪!”
......
她身后的嬷嬷跟宫女连滚带爬夺门而出,齐齐跪在了门口,大气都不敢出。
这些人都是宫中老人,自然深知顾连威的脾性。
隔着一段距离都能看到她们的身体比翠翠还抖得厉害。
太后见那情形,赶紧搀着李嬷嬷的手进屋。
当她看到房中人时,整个人傻眼了,“皇帝,你...”
似乎又明白了什么,她没继续说下去。
顿了顿,她皱眉看向跪在地上的李贵妃;“蔓蔓,你要哀家说你什么好!”
太后颇为恨铁不成钢。
“姑母,蔓蔓错了...”
“皇上....”李贵妃紧紧咬着下嘴唇,不敢抬头看顾连威,“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连威双手负在身后,挺拔的身躯矗立在窗前,身上散发着暖烛暖不了的寒凉。
“朕不能在这里?”
他语气轻缓,其中蓄起的愠怒十分明显。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李贵妃的恐惧在一点点放大,“皇上来去自如,自然想在哪便在哪,是臣妾嘴拙...”
顾连威低头不紧不慢的整理衣袖。
“李贵妃谦虚了,”他神色淡淡,“方才你妙语连珠,朕字字入耳。”
“野男人....龌龊下作的东西....温柔贤淑蕙质兰心的李贵妃,真是令朕刮目相看。”
看似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吐出来的音节却是字字诛心。
一旁的太后几度欲言又止。
李蔓蔓进宫前,她不知在他面前磨了多少嘴皮子才终于说服他点头同意。
当初封李蔓蔓为贵妃,也皆是她做主。
皇帝这些话,听着是在斥责李蔓蔓,实则是说给她听。
温柔贤淑,蕙质兰心,是她曾经如此描述李蔓蔓时常用的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