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看了看眼前的男人,见他眉头蹙得紧,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她看向他的胸膛,抿唇小声开口:“皇上......伤口还疼吗?是不是又疼了?”
按说应该不疼了叭,她的药膏镇痛消炎功效极好,一向药到命除...啊呸!药到病除。
那条伤口触目惊心,伴有感染的迹象,不过,她已经为他消毒处理过,再加上药膏加持,很快就能结痂痊愈。
顾连威的神色微变,他一言不发的紧盯苏团儿。
“还疼吗”这几个字狠狠撞进他的心底,让他的心被撕扯成碎片。
他想到了那场大火....十几年以来的每个夜晚都缠绕着他的梦魇。
唯一的温情暖意,都被席卷的热浪吞噬烧成灰烬。
从此以后再无人关心他疼不疼,累不累,怕不怕....
感受着胸前的冰凉,他眼中翻涌着看不懂的情绪。
苏团儿被他的目光盯得发紧。
若是眼神能杀人,她此时应该死得不能再死了。
难道君临天下的男人,与生俱来就有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她暂且把这种疏离感称之为——装逼。
就在她以为顾连威不会再说话时,磁性嗓音再次清凉入耳。
“朕受伤的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苏团儿摇摇头:“只有臣女知道....”
“朕要宰了你轻而易举...”
他的语气沉闷又重,眸中擒着揉碎的冰渣子,伴随三分入股寒意的言语自苏团儿头顶落下。
苏团儿对视上男人冰冷的眼,不由得皱了眉。
她仰面望着他:“皇上是皇上,当然可以说杀就杀说宰就宰了。”
“可臣女即便要死,也要死得明白才是,皇上说说,臣女犯了哪条死罪?”
她表示她硬了。
拳头硬了。
顾连威的眼神一沉,眸中映出的那小只,正高昂着她的小脑袋以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模样质问他。
他抿着薄唇不出声。
她犯了哪条死罪?呃....他被成功问住了。
“因为皇上发着高热,臣女擅自替皇上医治?”苏团儿见他不说话,她继续道。
“还是因为皇上的伤口不慎撕裂,臣女擅自替皇上处理了伤口?”
“是吗?皇上怎么不说话?”
越说越来气,苏团儿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委屈又恼怒的瞪着顾连威。
有那么一瞬间,顾连威是没有反应过来的。
他木讷的看着眼前这个生得万般柔弱一把就能捏碎的小女人,此时对他龇牙又炸毛。
她的脸颊因为生气鼓成了包子,一双流光溢彩的杏眸盛着不悦,像在诉说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让他突然不会了。
他垂在袖口的手掌握了握,差点鬼使神差的去捏她的包子脸。
还好在抬起来的瞬间清醒过来,默默收回手,依旧板着张脸。
都是平时捏圆子的脸蛋子捏惯了.....这该死的习惯性的动作。
所以...小丫头是在对他发脾气,嗯?
呵,从未有人敢对他如此不恭!
可还不等他开口扳回一局,炸毛的小女人紧接对他着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