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中·央正府的一个大工程正式竣工，彻底锁死了分散于民间的修道之人，也几乎杜绝了自古以来，魑魅魍魉出没于山野村落之间，杀人夺魄的境况。修士要继续修行维持道行，就必须到当地的相关部门实名注册，接受监管。妖灵想要继续生存，同样要求注册，而且需要有三人以上担保。修士如果拒绝接受监管，修为十不存一，跟凡人几乎无二，妖灵要是继续自由散漫，由着性子为非作歹，弱肉强食，要承受的，可就是天打雷劈的待遇。自那时候起，民间的‘武装力量’，才彻底被解除。"看書喇
吴趣悠悠的喝了一口小猫给众人端上来的鸡汤，继续说道，“这个大工程，不仅锁死的国内的特种力量，还十分排外，任何通过违法途径进入我国领土，领空，领海的异国特种，都会在收到警告之的十五分钟后，被直接击毙，据说前几年有个吸血鬼，追着我们国家的一个盗墓贼飞进了领空，被空中被劈成焦炭。”
听到吴趣再跟李书瑶讲述这些陈年往事，颇觉无聊的泽西和阿斯特兰起身打算离开，吴趣见状，将他们送到事务所门口，掏出手机，给两人一人转了两千块钱的劳务费，然后转身对李书瑶说道，“这次生意算你六千，别说我讹你啊，四千给他们，两千是我这边的费用。”
李书瑶虽然厌恶富人圈子，但被迫混迹其中，倒也听到过某些豪门中人聊天时，炫耀自己最近又从某处求来的极品护身符，或是找哪位大师开过光的佛像，甚至通过某位“风水先生”找到了一块风水宝地，知道某位道长驱除风邪的能耐之类的事情。
能被他们拿出来夸耀的事情，自然不是三五千就能轻易办到的，这让她本能的以为，这类异乎寻常的事情，收费都是动辄上十万，乍一听吴趣只要六千，竟然如此便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以为他少说了一个万字。
“现在打个官司，律师费都不止这点儿，吴老板，你不会是脑子进水了吧？”
李书瑶虽然厌恶傅慎航，但此刻他所说的正是自己所想，没想到吴趣将两名外国友人送出门之后，只是瞪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这个略带挑衅的问题。
一旁的江晓彤抬起一条腿作势要揣上一脚，怒道：“有你什么事儿啊？留你在这儿旁听就给你狗脸了，想死是不是！”
对江晓彤实力略有猜测的傅慎航敢怒不敢言，一米八八的大个儿尽力缩在沙发角上。
吴趣坐回办公椅，继续说道：“华夏搞出了这么一个大工程，虽然隐秘，但当年的动静实在太大了，全国百分之三十的山区经历了一场雷暴，劈死了不计其数隐藏在山林之中，不愿注册的老怪物。”
“其中没有无辜的么？”梁聪端着汤碗好奇的问道。
“你手上有枪，让你上交你不上交，你就算是无辜的又怎么样？私藏枪支一样是犯法的。”吴趣反问道，“正府不允许任何民间武装力量存在，小说里都是骗人的，你真的以为像那些恐怖灵异，都市修真小说里那样，这个世界明明有种种的超自然力量，国家领·导·层却对此不闻不问，执法机关甚至对超能案件一无所知，任由那些山野乡村中，由爷爷奶奶老道士带大的毛头小子，利用各种神乎其技的法术进城捞金，看谁不爽，不走法律程序，自己想办法直接弄死？我甚至听说过首都那边曾有一个混进大学的少年，到处吹嘘自己的丹药可以治疗癌症的。”看書溂
“你一口气说这么多，都不带句号的，口不干么？”江晓彤假装关心了一下问道。
吴趣端起碗，喝了一口煮的香浓的鸡汤，润了润喉咙之后，对小猫竖了个大拇指，这才继续说道：“特种妖灵也是一样，安安分分的过日子谁也不说你，遇事报警，没有人歧视你的种族问题，我们不是大美利坚。”
李书瑶闻了闻碗中香气扑鼻的鸡汤，犹豫了几秒，微微抿了一口，顿时觉得，这喝汤可真是件美事啊……
待汤流入胃中，她口中却问道：“你是想说我不是人？”
“不，你是人。”吴趣说道，“刚才那两位外国友人将你的意识推回了识海，你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没有发现么？”
李书瑶仔细回想了一番，除了那些若隐若现，或美好，或丑恶的记忆，还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自己脑中不断用英语暴躁的怒吼“关掉它，关掉它！”
“我听说过一个案子，在我当时混迹的圈内非常有名，甚至被编入教材。”吴趣缓缓的说道，“1985年，有一个女人，非常漂亮，她高中时期就结识了很多高官富商的亲属，大学的时候，就已经经常出入高档酒店，参加各类聚会。
“她性格开朗，能说会道，据说会飙车，还会骑马，甚至会医术，而且水平都很高。她做出的美食能治好厌食症，调配出的酒水能治好尿道结石，设计出的珠宝首饰能让瞎子复明……总之是个女频主角般逆天的龙傲天存在。加上颜值上的巨大优势，很快就勾搭上了几名省部级官员的儿子，在通过一些不适合描述的手段之后，他跟好几名高官都有了直接接触。
“就这么一层一层的接触下来，她几乎征服了所有她遇见的男人。大概在她二十六岁的时候，已经摸到了中·央领.导·层的边缘。”
李书瑶听得入神，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女人吗？怕是小说里都不敢这么写吧。
“再然后，就在他即将接触到一名书·记处的副书·记的时候，终于被发现了马脚。”吴趣看着汤碗中露出的鸡爪尖，“也许是碰巧吧，她在那一年认识了一个叫周佑民的穷小子，还是个高中生。他的班主任，跟那个女人因为一件小事，发生了冲突。那个女人正好在那段时间里得罪了一些人。”吴趣的目光突然转向傅慎航，“主要是一些因为得不到她，于是因爱生恨的人。”
“那时候民风还比较淳朴，坏人做事直来直去，还没现在这么多道道，那些人直接给那个女人下药，将她绑架，意图煮点儿饭吃，周佑民为了给他的班主任出气，也在暗中跟踪她。于是，好巧不巧的，正好把她救了下来。
“然后，就像小说里喜欢描写的剧情那样，鬼使神差的，那个女人，居然喜欢上了比她小近十岁的周佑民。”
“卧槽，这么狗血的么？”梁聪已经碗里的汤喝完，正用勺子挑着一块鸡架啃着。
“是啊，就是这么狗血，不然你以为那些年琼瑶阿姨的作品是怎么火起来的？”吴趣笑着说道，“一番接触之后，那个女人大概是因为周佑民年纪不大，见识也浅的关系，对他疏于防备。在某一个花好月圆的夜晚，她因为受了一些委屈，主动找上周佑民寻求安慰，周佑民虽然不喜欢她，但还是勉为其难的赴约了，结果那个女人求欢失败，赌气离去的时候，遗落了一件物品，一颗大概只有拳头那么大的小号水晶球。”
“就像欧美电视剧里，巫师占卜未来用的那种么？”梁聪问道。
“嗯……应该说，是《魔戒》里那种……”吴趣纠正道。
“有什么区别吗？”没看过《指环王》系列，只过了一遍电影的梁聪追问道。
李书瑶却是看过这系列的小说，对此有些了解，问道：“真知晶球？”
吴趣见有人接梗，满意的对她露出一个笑容，“对，就是那个。那玩意儿就相当于现在普及的视频通话，不过所传达的并不是语音视频，而是思维，意志，情绪，之类更为抽象的东西，是由当时移民米国的‘巫师庇护所’，按照《指环王》里的构思制造的。使用这玩意儿不需要你有什么特别的本领，只需要把手放上去，就能接收到对方传过来意志。周佑民好死不死的，直接触发了。”
“你的意思是，那个女人，其实是那个什么‘巫师庇护所’派到国内的间谍！？”李书瑶瞠目结舌的演技没有打动观众，但她也并不在乎，因为如果以吴趣告诉她这个故事的动机，那么他之后要说的，显然是把“国际间谍”这个帽子扣在自己头上。
“是的，当时的‘巫师庇护所’想搞清楚华夏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那个大工程所影响的，不止是国内修士，还有那些以各种理由入境的巫师。他们认为，魔法，灵气，本质上都是一样的东西，并不只是一种单纯的自然能量。他们认为时间，空间，生命，死亡，命运，全都只是组成世界这块布料的丝线，而当这块布料掉进河里的时候，上面所浸透的水分，就是魔法，或者用我们的话说，就是灵气。这种东西浸透了世界这块布料，影响着几乎所有东西的进化或者退化。狼人，吸血鬼，各种怪模怪样的北美妖孽，全都是灵气不足所进化或者退化出的畸形产物。
“但是布料上的水分总有被晒干的时候。就这一点来说，华夏所拥有的灵气资源，远高于已经城市化和沙漠化严重的北美。他们很好奇，为什么我们能在维持一个笼罩全国的大工程的同时，依然保持着充沛的灵气浓度。他们的自由民·主，让他们不择手段，不惜代价的寻求进化和力量，而我们的秩序，却是在想方设法的延迟这种‘进化’，降低其可能带来的混乱影响。”
说到这里，吴趣的目光转向已经啃完了一块鸡肋的梁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