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俺们读书少，你可别骗俺们，哪有用粪便和土尘治病的呀？”
“就是嘛，这些东西比变质食物还恶心呢。”
“蠢货！谁告诉你们粪便不能治病了？！”
人群里有不少郎中和读书人，他们听到无知百姓的嗤笑，忍不住大骂起来。
霎时，嬉闹得人群安静了不少。
他们身份低贱，可不敢和这些十里八村有头有脸的人们叫嚣。
但心里依然七个不服，八个不忿。
而另一边。
太医们听了赵正的话，已是老脸泛白，他们自然也知道赵正说的是哪些中药。
但赵正拦住没让他们说，单指吴澈，让吴澈告诉大家。
吴澈表情都凝固了。
看了看旁边冷脸的吴老二，又看了看冷脸的赵正。
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说是吧，这些东西都能治病，药王说的绿毛你凭啥说不可以？且还会被二当家收拾。
说不是吧，睁眼说瞎话，有辱太医之名。
就在吴澈支支吾吾，无比纠结时。
啪的一声脆响。看書喇
赵正的巴掌抽在了他脸上。
“废物东西！你贵为太医院副总管，难道还不如朕了解中药吗？说！”
妈的，老子不敢对百姓动手，还不敢对你这老东西动手吗！
吴澈被抽的转了三圈，捂着脸快哭了。
“臣知道，臣知道！”
“许多中药其实是动物的粪便。”
“望月砂，兔子的粪便、左盘龙，鸽子的粪便，夜明砂，天鼠的粪便……金汁，人的粪便。”
吴澈被吓得一口气连说了十多种中药。
皆是中医老祖们精心钻研，发明的名药。
“很好，不愧是朕的太医副总管。”赵正很满意地拍了拍吴澈的肩膀。
然而吴澈刚松了口气，赵正又发问了：“还有土尘呢，也说说看。”
这次吴澈呆住了。
不光吴澈，连同他身后一众太医都是面露狐疑，望而却步。
“陛下，这、这这土尘治病，微臣真不知……”
话没说完。
啪！
赵正第二巴掌抽在了他脸上。
还是那句话：“你贵为太医副总管，连这个都不知，朕要你何用！”
吴澈连续被抽了俩耳光，整个人腮帮子肿成了馒头。
连求饶的话都说不清楚，一个劲磕头。
其他太医早已吓得缩到一边，生怕被赵正发问。
土尘治病！为所未闻啊！
“莫非陛下说的是，寡头床头灰？”
这时候药王捻着胡须，思忖着站了出来。
“草民曾经在一本古老医书看过相关记载，因为寡头的床不常挪动，也不勤擦拭，所以大多会落一层积灰。”
“此物可以治疗疮疾或是感染，效果奇好。”
“没错！正是此物！”
赵正也没想到药王竟然知道，这是他后世在《本草纲目》看到的。
“不愧是神医，一看你就没少给寡妇看病，研究的极深呀！”
赵正给了药王一个lsp的眼神，换来药王的中指。
药王一带头，不少太医也是恍然大悟。
“倒是听闻过，不过不像药王说得这样详细！果然是药王！我等今日受教了，甘拜下风！”
“哪里哪里，学医以救病治人为本，争下风、上风，有何意思？”
药王连连摆手，模样如尊，让众太医觉害臊。
看人家这觉悟，难怪陛下宠信人家。
咱们不光医术不如人，连医德都差得远呢。
倒是赵正几人看见药王装笔的样子，直翻白眼……平时这老小子可是比谁都爱逞风头！
赵正觉得差不多了，轻咳两声，恢复威严。
“方才说的这些药材，哪个不比这些车上的食物恶心？它们可以做药，为何绿毛不可以做药？！”
“还是说，你们认为药王费尽千辛，找来这些腐败之物，是为了坑害你们？他有这时间，给寡妇看病不香吗？！”
声色俱厉，爆喝如雷。
众百姓臊眉耷眼，噤若寒蝉。
他们突然觉得小丑竟然他们自己。
那么多皇帝的太医都比不上药王，俺们有啥资格质疑人家？
“俺们错了！俺们相信药王，相信皇上！”
“突然觉得这些绿毛也没那么恶心了，既然能治病，俺愿意吃。”
“靠，你刚才不是说恶心，打死也不吃吗？”
“是呀，只要打不死，就吃！”
“陛下，微臣和吴澈没啥关系，微臣是站在陛下这边的。”
王常贵偷偷扯了扯赵正的衣服，老脸骚得通红。
他看出赵正要收拾太医院，而作为太医院的总负责人，他必会首当其冲。
赵正被这小老儿逗笑了。
不过越这样，他越相信王常贵和吴澈没有牵连。
而吴澈这些人，呵呵，你们一个跑不了！
赵正宽慰王常贵几句，王常贵才放心下来，感恩戴德。
“放心陛下，等会儿微臣帮陛下分辨药材，绝不会出一丝纰漏！”
然后掏出一本名药本翻看起来……陛下会让我们分辨何种药呢，不行，我要把这些名药再复习复习。
这边，赵正偷偷伸手捅了捅药王。
“怎么样？药王，美冒泡了吧？”
镇住了百姓，赵正心头舒缓许多。
谁知药王满脸凝色，朝远方扬了扬头：“陛下，你看。”
“嗯？”赵正抬头望去。
只见远处，其他营地来的一些百姓，被之前喝过神仙粥洗脑的百姓，拉到了吴老二车马前。
已有一百多人喝下神仙粥，变得兴奋至极。
“好啦！我的病好了！”
“大家快来啊！吴二爷的神仙粥便能解咱们的毒！”
“还真是，好多人都生龙活虎的了！”
“走，俺们也去瞧瞧！”
眼见为实。
四万多百姓看到喝完神仙粥气色渐好的人们，全都好奇围向吴老二。
赵正最后一丝耐心，终于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