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的办公室里,徐书远面沉如水。
秦霜的脸色也很差,大大的眼睛似乎还含着泪水。
徐书远背手站在窗户边,语气十分冰冷:“亚森走到现在不容易,你付出了很多,我也付出了很多。这个地方承载了我们对未来的所有期许。”
秦霜眼睛闪了闪,眼泪掉了下来。
书远的声音继续传来:“簌簌是我们的朋友,也是你的妹妹。你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们没必要非恒远不可。”
“你指哪件事?签合同吗?她搞砸了合同,让公司蒙受损失,难道不应该将功赎罪吗?”秦霜不服气的反问道。
“不管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但瞎子都能看出林墨沉对簌簌的危险性,你为什么总让簌簌去单独面对他?就算合同事你是无心之失,那这次洽谈呢?”
“接洽的事你不也知道吗?除了她我还能派谁过去?如今她也是老板之一,以后总是要独当一面的。”秦霜越说越硬气。
“那你为什么让她拿旧方案去?”书远对她的话不为所动。
秦霜脱口而出:“你知道了?”
“你已经知道那套方案不能通过,为什么还让她去?你故意把我支走,就是怕你的小心思被发现吗?迟簌簌在恒远出丑你就那么开心吗?”
“我也是为了……”
“不要说你是为了亚森,我相信你为签回合同做的努力是为了亚森。像这种拆台的毁约行为,我不能苟同。”
秦霜听的心痛极了,她声音哽咽道:“对,一切都是我。我支走你就是为了让她去搞砸。是我没有给她你留下的另一套方案。是我暗算她,又怎样?你想过为什么吗?”
书远的表情冷冷的,像是没有听见她的问话。
“这么多年,我们摸打滚爬的经历了多少困难?亚森能有今天,靠的是我,是你徐书远!她迟簌簌做了什么?凭什么一进来就跟我们平起平坐?我也念及旧情,但我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说道最后,秦霜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她欢迎迟簌簌来亚森,但她为她准备的只是一个职员的位置。
“凭什么?凭她是我们的朋友。凭她是你的妹妹。凭我们三个曾经一起合伙的约定!”书远说完无奈的闭上了眼睛,他本不是这多话的人,这番争论已经让他精疲力尽。
“朋友多的是,妹妹又不是亲生的,三年前的年少狂言又算得了什么?”
“那你想怎样对她?让她做个任你呼来喝去的跟班吗?”书远望着秦霜,一脸不可思议。
“你想做的是什么?光是一个老板的位置吗?看看你对她的维护,再看看对我的步步紧逼。你忘了谁是你并肩作战的朋友?还是忘了曾经帮我护我的约定?你擅自做主让她成了老板,给她办公室,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这么多年有多少公司来挖我你是知道的,我为什么没有走?那时候簌簌还没有来。”书远转回头,一字一句的说道。
秦霜跌坐在椅子上,痛苦的闭上眼睛。嫉妒让她变得不可理喻,而让她变得疯狂盲目的是却是爱,对书远隐藏的爱。
书远见秦霜似有内疚的迹象,便放缓声音道:“簌簌已经无家可归,她来这里是奔着你这个亲人的。我不怪你为了公司图谋算计,我只是失望。你对付的那个人,不应该是簌簌。”
书远说完便推门出去了,只留下秦霜坐在那里,像是被抽掉丝线的木偶。
……
迟簌簌现在公司门口,脚怯怯的在走与不走间徘徊。
她觉得自己很没用,不仅没用还很可笑,不仅可笑而更可悲。
没用的是没能解决亚森现在的困境,可笑的是自己用身体交换了亚森高攀的合同,可悲的是自己无法承受这一切的真相。
亚森的能力达不到恒远的要求,。
而自己,在得知林墨沉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心痛到一塌糊涂。
说好的放弃了,不爱了,为什么还会那么心痛?
自己现在应该做的是努力,努力改变自己,努力做好方案,努力让某人的一意孤行变的值得。
迟簌簌抬起头走进办公室,她向秦霜和书远先汇报了接洽的结果,然后又表示了自己参与方案的意愿。
书远对她的意愿表示十二分的支持,秦霜最后也鼓励了几句便不再说话了。
对于一个重新燃起希望的社会边缘人士,这种鼓励已经完全让她有信心披荆斩棘了。
迟簌簌顿时下定决心,一定要做出个样子,不管怎样,再不能让……失望了。
……代表的有小鱼阿茶,书远,还有那个从不给自己好脸色的林墨沉。
人一旦认真起来,蕴含的潜力绝对是无比巨大的。
小鱼还好,她为人机灵,做事活泛,从不肯独自吃亏。
阿茶就不一样了。
但凡迟簌簌有问题,她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天下来,只累的头疼欲裂。一看见簌簌就直往卫生间躲去。
看着一脸不解的迟簌簌,小鱼无奈的摇摇头,然后耸耸肩,表示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
潜台词就是,知道阿茶开始躲你了。可我没办法帮你找她,更没办法给你解疑。人家事情很多,忙的很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