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越发刺耳。
沈泽收回手,眼底的寒光几乎能把人千刀万剐。
“是晁舜,对不对?”那晚在会所的场景犹在眼前,他猛然粗暴地扯起女人的头发,“怪不得他会为你放弃那么大利润,怪不得会转而杠上我……你想和他走,嗯?”
语气里的危险与嗜血毫不掩饰。
“咳咳……你很生气?”小脸上登时浮现红肿的手指印,俞蓁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剧烈呛咳着,不怕死地勾住他的脖颈,妩媚笑道,“我真喜欢看你这副气到不行的样子,简直比你讨厌我时还要迷人。”
她在笑,可乌黑的眸子深处,却是看不到边的绝望。
满脑子都回响着一个声音,激怒他,若他动手杀了她,那么一切都结束了……
她已经真正一无所有。结束了,就再也不用在对他的一厢情愿里泥足深陷,苦苦挣扎。
沈泽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握紧又松开,循环往复了好几次,终于将她狠狠掼在床上,一拳擂上了床边的柜子,“贱人!”
啪的一声,木质的柜面往下凹陷进去,木刺扎入男人青筋暴起的手背,鲜血横流!
俞蓁心早已痛到麻木,连眼睛都没眨,缓缓转动着眼珠,对上他的视线,轻笑,“我再贱,也是光明正大的贱,总比你的白月光,暗地伤人要来得坦诚。”
“闭嘴!”沈泽欺身上前,几近暴怒,捏紧她的下颚,恶狠狠的警告,“就算瑶瑶有再多不好,也比你强一万倍!”
他的眼神夹杂着厌恶,不屑,鄙夷……
俞蓁的世界突然听不到声音,只剩男人的薄唇无声地翕动。
虽然早就清楚,但这样残忍的话亲自经由他的嘴说出来,竟还是会觉得胸口滞闷,无法呼吸。
两人无声地对峙着,直到手机的震动声响起,终于打破寂静。
沈泽拧了一下眉,像是思忖了两秒,接起电话时已经换上了百般纵容的语气,带着从未给过她的关切。
“脚崴了?别怕,地址发给我,你就在原地不要动,我马上过来。”
收了线,他再没赏给俞蓁一个眼神,像扔垃圾一般将她甩开,任她无力地软跌在床上,只留给她巨大的关门声。
直到脚步声逐渐远去,俞蓁慢慢抬起双手捂住脸,眼眶却干干的,没有泪。
原来人伤心到了一定程度,真的是哭不出来的。
枕边的手机不停地响起铃声,俞蓁不想理会,但对方似乎孜孜不倦,大有她不接就一直打下去的趋势。
她放下手,往日清澈的星眸褪了几分灵动,看着屏幕上不断跳跃的陌生号码,犹豫一下还是滑下了接听。
对面是个低沉的男声,温和而不失霸气,“俞蓁。”
声音由电磁波转录,有些失真,但俞蓁还是立刻听出了是谁,有丝讶异,“……是你?”
晁舜,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号码?
那头的男人像是被愉悦到,低笑起来,磁性的嗓音响在耳畔,“我在江边订了晚宴,不知道能不能请得俞小姐赏光?”
俞蓁垂下眸子,无意识地拨弄着病号服的纽扣,下意识地拒绝,“抱歉,我……”
“你一定要来。”
晁舜像是早就预知了她的反应,话语间不卑不亢,带着几分真挚几分执拗,又重复了一遍。
“你来。”
“我有件关于沈泽的东西,要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