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微微心急如焚,来不及敲门就闯进林子若的病房。
林子若正在打电话,时微微隐约听到几句“……放心,她出来了”,蓦然抬头,望着她,惊慌失措……不对,更像是做贼心虚。
“子若!你怎么样?”
时微微来不及想其他的。冲到床边,眼圈泛红。
“早就没事了!嗨,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林子若抱怨。又慢悠悠对电话说,“好了,我挂了!”
掐断电话。
“谁打的?费思成?”时微微蹙紧眉头。
“嗯。”林子若点点头,随手把手机塞到枕头下。
时微微眉头皱得更深了,“子若!你确定这个孩子……是费思成的吗?”
“……”
林子若差点从病床上掉下来。
“时微微!你进去半个月,脑子出问题了?思成是我男朋友,孩子不是他的,是谁的?”
时微微默默把手机上一张照片给她看,她才闭嘴了。
“那个贱人,竟然跟踪偷拍我!”林子若恨得咬牙切齿。
“你放心,她不敢把这些照片发出去,否则我会把羁押室里的录音曝光。可是子若,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不敢相信,昔日大学时有“清纯校花”之称的林子若,竟然背着费思成……偷人。
“我很累!现在什么都不想说!”
林子若却闭上眼睛,满脸倦怠。不管时微微怎么逼她,她都不肯开口。
无奈,时微微只好放弃。
“不管怎样,时晓荃下毒害你,这笔账,我记住了!我会新仇旧帐找她一并算清楚!”
隐隐的,时微微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可到底哪里不对劲……一时又想不到。
晚上回到家,以为时之海一家三口会躲着她,没想到人家正在客厅聊天,欢天喜地的。
“微微!你回来了?”
破天荒的,时之海竟然主动招呼她,“快过来,我们家有一件天大的喜事!”
这次时之海报案,冤枉她是杀人凶手,害她被关进去半个月。可真相大白了,此时他脸上竟然一丝愧疚都没有。
时微微心里也没有泛起一丝波澜——她心里早已和他断绝了父女关系。
她锐利的眸光扫过,坐在沙发里的时晓荃,一脸羞涩绯红,眼角的喜悦却止不住溢出来了。身边的罗玉琴也满面红光的。
怎么?天上掉馅饼了?这一家人——不,一家子狼豺虎豹高兴成这样。
时微微冷哼一声,转头继续上楼。
“微微!今天盛佑铭向小荃求婚了!下个月月底,要举办订婚仪式,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参加!”时之海大声道。
时微微脚下一顿,脸上露出震惊。
盛佑铭向时晓荃求婚了?
一旦他们结婚,她时微微就是他们之间的小三……不!做时晓荃的小三,对她这是巨大的耻辱!
看来她不能考虑太多,要尽快结束和盛佑铭的关系。
正想着怎么找盛佑铭开口,他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莫雨琦说郑董事长带人来了,在会议室等她开会。
走进会议室,第一眼就看到郑董事长身边的盛佑铭。
没办法,他气场太强大了!就算他坐在郑董事长下位,也直接秒杀老郑,叫人无视老郑的存在。
时微微迅速从盛佑铭脸上移开目光。
刚才莫雨琦说郑董事长来了,她就有点懵——之前没有得到消息郑董事长要过来,也没听说今天上午要开会的事!
现在看到盛佑铭也来了!她更懵了。
开会……谈什么?
“时总!这位是我的好朋友,盛世集团的盛总裁。他听说了这个项目,很有兴趣,所以提出陪我来,听听你们关于这个项目下一步的操作!”
郑董事长开口。很明显是说给其他参会的高管听的。
“好的!”
时微微定了定神,开始作陈述。
时微微刚陈述完,其他高管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盛佑铭就提出休息一会儿。
时微微推开休息室的门,看到盛佑铭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看一份杂志。
她瞥了一眼杂志封面,确定他是随手从旁边书报架上拿下来的——那是她的个人宣传册。
“盛总,你找我?”
“坐!”他头也不抬。
她刚坐下,他终于抬起头。
“……”
时微微眸光一怔。
该死的!又一个月不见,这男人……好像魅力值又增加了几分!也许是他皮肤被晒得黝黑,衬得五官轮廓更英挺、深邃的缘故。
呃,也不算太黑,刚刚好。
果然,他淡淡道,“这个月我在南非考察一个项目,刚回来。”
难怪!
这么说,他还不知道她被关进去半个月,差点判了死刑的事。
时微微红唇勾起一抹弧度,转移话题,“恭喜盛总!下个月就要和我妹妹订婚了!我妹妹善良、单纯,盛总真是捡到宝了!”
心里却冷笑:盛佑铭这个蠢货,还不知道时晓荃的真面目!娶回家后,时间长了,等他看清了时晓荃……够他受的!哼!
盛佑铭盯着她,淡淡道,“你知道了?”
“是啊!我真心替你们高兴!你们郎才女貌,真是最佳搭配的一对儿!我祝你们订婚快乐,白头到老!”
禽兽配贱人,当然是最佳搭配!
“谢谢!”
他依然面无表情,甚至眼皮也没动一下。叫人看不清楚他眸子里的情绪。
“所以——”
她正要说,他们以后就不要再私下见面了,手机铃声却突然响起。
看了一眼屏幕,翛然怔住。
“喂!”
“时微微!你几点下班?”向安霂的声音传来。
“今天我要加班——”
被他冷冷打断,“八点!我来接你去一个地方!”
说完,也不等她答不答应,就掐断电话。
时微微握着手机,一脸茫然。
盛佑铭暗眸盯着她,“向安霂打来的?”
“嗯!”
她点点头,又反应过来,一惊,“你怎么知道?”
“向安霂伤透了时大小姐的心,时大小姐活不下去了,所以认罪求判死刑!S市各大媒体都在报道这个新闻!”
盛佑铭沉声,眯眸。
“所以,除了向安霂,还有谁一个电话,就能叫你三魂丢了七魄?”
原来,他都知道!
但她没有思考太多,脑子里满满都是向安霂,晚上他要带她去哪儿?做什么?
“时微微!”
她娇小的身躯突然离地,被举到半空中,吓得她尖叫一声。
回过神来,才看到他扣着她的细腰,把她举起来,背脊抵着冰冷的墙壁。
“别忘了!你是我的女人!要是向安霂知道我们的关系,会怎么看你?”他没有发怒,语气却冰冷得叫人如坠冰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