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紫菡楼上楼下跑了四五次才把所有东西都折腾回家。
奇怪的是朱慈炫好像没在家。
又去哪儿了?不是说白天不能见光的吗?
袁紫菡走进浴室,屠宰场里那股热烘烘的恶心味道,现在想起来还是令人作呕。
洗了个澡出来,袁紫菡见餐桌上突然一片狼藉,到处是斑驳的血迹,鸡笼里的红尾公鸡也少了两只。
这才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朱慈炫!是你干的吗?”袁紫菡气愤的对着空气吼道。
却并没有收到任何的答复,也没见到他的踪影。
接连两天,袁紫菡都没见到朱慈炫。
但每天晚上回家,竟都能见到桌上到处血迹,鸡笼里的鸡也会减少,她知道是他来过,但却始终没见到他。
袁紫菡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总之心里像是惦念着些什么似的。
“紫菡,你这两天有点心不在焉啊。”孟静然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
“静然,我跟你说,我真的被鬼……”
袁紫菡正想对孟静然不吐不快的时候,吕鹤竟不知何时坐在了她们旁边,袁紫菡赶忙收住,也就没再往下说。
“吕鹤?”
“紫菡,你刚才是不是提到鬼?”他耳朵还真灵。
“没……我没有提到鬼啊”袁紫菡磕磕巴巴的回答。
吕鹤只是微微笑了笑,并没有要继续追问的意思。
“我在学校对面的医院附近开了家纸扎店,最近人手不太够,你们没有课的时候过去帮帮我,行吗?”
“这没问题!”孟静然笑眯眯的一口答应下来,还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袁紫菡。
百无聊赖的一个上午并没有因为吕鹤的出现而变得明朗,袁紫菡心里像装了些重物,总是觉得很压抑。
晚上回家,一开门就见朱慈炫正歪在沙发里看着电视。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不知道是担心,还是兴奋。
仔细打量着他的脸,竟更加盈润了些,像一块完美无瑕的美玉。
“这两天你怎么没出现?”她故作镇定,至少不能被他发现她竟有一些担心他,或者说是想见他。
“怎么?想我了吧?”
但他还是调笑着猜中了她的心思。
袁紫菡顿时一脸黑线。
“你没出现的日子我简直是仙爆了。”
他知道她是故意那么说的,没辩驳什么,笑了笑,一把把她拉过来,放入自己的怀里。
轻挑鹰眸注视着她说:“我的事你不可以告诉别人,听到了吗!”
“我……也没告诉别人啊”她目光闪烁,不自觉竟撒了谎。
“还有这种东西,以后不要拿回来!”说着,他把吕鹤送给她的那张护身符拿出来,用两个修长的手指夹着,晃在她眼前说。
“那是朋友送的,给我。”她伸手要取。
朱慈炫突然把手往身后背去,袁紫菡惯性太大没停住,嘴唇一下叠上他的唇。
朱慈炫嘴角轻勾,竟又回吻了她一下。
袁紫菡脸红了半边,快速站了起来。
“害什么羞啊,又不是没吻过。”他也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几乎占据了整个房屋的举架。
“给我!”她说。
“我先帮你收着!”
朱慈炫若有所思,他上次附袁紫菡身体的时候,遇上的那个男人,一定是他给的护身符。
因为这个护身符虽然不能给他造成什么大的威胁,但是它放出的光芒会刺的他略有疼痛感。
“对了,你让我买的那些东西,那是你的食物?”她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他问。
朱慈炫点点头。
“你……是不是肾虚啊?”她试探着问。
“既然你这么好奇,与我试试不就知道了?”
袁紫菡看着此刻他那张淫笑的脸,怎么看都像个地痞,简直看不出一点王爷的风范。
“唉”她竟叹了口气。
“你这是在为自己的终身性福担心啊,不必担心,为夫现在致阴,吃那些东西只是为了补阳而已。”
性福二字被他加了重音,听得袁紫菡浑身不舒服。
“好吧,都随你,只是别弄我一桌子血就好,看着太可怕了,每天回家都像是进了凶案现场一样。”她说。
“胆子那么小,还练什么功……”接着,她就被他一如既往的嘲笑了一番。
——
此后又是连续十几日没见到朱慈炫。
袁紫菡答应去吕鹤店里帮忙,但一想到他开的是家纸扎店,心里还是有些恐惧。
没想到孟静然倒是比她早到了一步,开心的拉着她参观起来。
纸做的豪宅、名车、甚至还有男女朋友……
“看来地狱无忧啊”孟静然感叹了一句。
“还不都是假的?”袁紫菡坐在店门口看着医院里的人来人往。
一下午也没见一个顾客来。
“这就是吕鹤说的忙不过来?”孟静然显得有些无聊。
“吱嘎——”一声刺耳的急刹车过后,本来平静的街面上突然喧杂一片,人头攒动,好像在围着什么看。
“不好,怕是出车祸了!”袁紫菡看着同样一脸惊恐的孟静然说,“你在这里等我下,我过去看看。”
还没等她靠近,马路上那几条长长的黑色刹车印和一地的碎玻璃先入为主的出现在眼里。
大货车司机呆呆的站在马路上,整个人都傻了。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人们都在指指点点,说死的太惨了。
袁紫菡鼓起勇气向里面看了一眼,吓了一跳。
一个女人躺在血泊中,脑袋已经残缺不全,一颗眼珠子掉在马路上,下颚也缺了一半,怎么看也看不出她的本来面目了。
虽然袁紫菡最初的目的,只想看看是不是认识的人,但此刻她却后悔万分。
很快,对面医院的医护人员过来把尸体抬走了。
袁紫菡失魂落魄的回去了,环顾了一圈,发现孟静然不见了。
不是告诉她等我吗,怎么转眼人就不见了?袁紫菡给她打电话也没人接。
不一会,她感觉后背一阵阴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直盯着自己一样。
袁紫菡一转身,发现是一个造型怪异的纸扎人正立在那里。
细看她,好像只有一只眼睛,下颚也缺了半个!
她是……她是刚才那具女尸!
她慢慢从纸人幻化成一具鲜血淋漓的女鬼,手里正拎着一颗头颅,袁紫菡见那滴着血的头竟是孟静然!
“我的头呢?”那女鬼刺刺拉拉的竟不知道从哪里发出这声音来。
“啊”的一声,袁紫菡不知道是伤心欲绝还是惊吓过度,瞬间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