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时候，全律所的人按照规定一起出发去‘白天鹅’吃饭。程越坐在李庭立的车上，范海婷坐在杨又华的车上，张贻名则坐在张信清的车上。
李庭立不知道在想什么，从下班开始到去的路上，有十几分钟的时间没跟程越说过一句话。程越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师兄，如果我有那些地方做错的，请你告诉我，千万不要憋在心里，使自己难受。”
李庭立听后，侧头对程越说：“阿越，我并不是对你生气，我只是气自己，当初不应该让你来‘安然律师事务所’实习的。”
后悔！为什么会后悔介绍她来安然所实习？
“师兄，我觉得在律所里很好啊，大家都对我好，所以你不必担心。”程越以为李庭立怕她受委屈。
“阿越，你不了解，这间律所的水很深，很浑浊。我以为在我的保护下你可以‘出于污泥而不染’，现在事情根本不如我想像中的那样。”说得别有深意，话外有话。此刻程越年纪尚轻，社会经历不足，当然不知道他所指何意。
“师兄，会不会是你想多了。”程越觉得李庭立越说越严重，她在律所里呆着已经慢慢习惯了，不会有初时的惊慌失措，更不会感到彷徨无助。
吱~~~兹~~~，李庭立来一个急刹车，毫无防备的程越差点就撞上了前面的挡风玻璃上。她拍拍胸口，心想真的好险，稍不留神就会面目全非。
李庭立转过头来说：“阿越，要不你离开安然所，去其他律所实习。”
惊魂未定的程越又是一阵惊讶：“为什么？今天早上你不是很希望我留在律所的吗？怎么才不到一天的时间，你就改变主意了。”
李庭立十分坚定：“是，今天早上我是很希望能留在律所里，但是现在我的想法已经改变了。”
“师兄，我很感激你能介绍这份工作给我，但我自己的事情我想自己做主，可以吗？”很现实的一个问题，就算是父母也不能左右自己儿女的思想以及决定，更何况是外人。
李庭立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慢慢开口：“师兄知道了，以后不会再干涉你的任何事情。”
程越看着李庭立惨白的脸色，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急忙道歉：“师兄，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
李庭立的脸色依然不好：“你说得对，我真的无权干涉你的决定。”
程越解释：“师兄，其实留在安然所也不错，可以锻炼我的能力。”
“既然你这么想留在安然所，就留下吧。”李庭立的脸转向另一边，程越无法看情他的表情。
程越默默地说：“谢谢师兄的体谅。”
“阿越，师兄现在很认真的问你一个问题？”李庭立重新转过头来忽然认真的盯着程越。
程越被盯得心里发慌，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想要转移话题：“师兄，我们再不走，就赶不上他们了。”
“阿越，你听我说。”李庭立严肃地看着程越，不允许她逃避。
程越无可奈何，唯唯诺诺地说：“好，你说吧。”
“阿越，师兄如果有那些方面不好的，我尽量去改过来，你就不考虑考虑一下？”
终于捅破了那层纸了，程越望向窗外，一排排昏暗的路灯，不时有情侣手拖着手走过，曾几何时，她也想过这样的情景，和自己喜欢的人在灯光下漫步，但无论李庭立对她多好，她始终对李庭立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
犹豫了一会儿，程越才轻轻地说：“师兄，现阶段我只想以事业为重，其他的没有想过那么多。”
李庭立明白这是程越的推脱之词，也没有去说穿：“阿越我会等你，如果你那一天想好了就跟我说，愿意的话师兄当然很高兴，不愿意……师兄也不会怪你。”
“谢谢你，师兄。”程越由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