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又华紧盯着她：“现在你作为原告女方的代理律师，你觉得怎样做才能赢得了这场官司？”
程越的脑海里一片空白，这是做为一个律师最不能范的错误，神情紧张，听不清案件的经过，对方代理人说了什么都不知道，如何去反驳对方，必然是败诉。
她只好稳了稳心神，装作镇定地说：“这是一个很普通的离婚案。”
杨又华点头，面无表情地望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程越知道大多数离婚案都差不多，只要回答得出基本的，应该可以过关。她努力地去想这一个月来看过的法律条例和在学校里学的法律知识。不知为何？在学校的时候，教授经常让他们去模拟在法庭的模样去审判各种类型的案件，她每次都是作为原告的代理律师舌战群人，教授对她的表现也是甚为满意，连连夸奖她是个可造之才，将来必然会成为像郑毓秀那样的成功的大律师，可是现在，她竟然一点都记不起那些专业的名词还有法律法规。
杨又华见程越久久不出声，脸色越来越黑，终于沉不住气了，严肃地下达命令：“我再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如果你说不出令我满意的答案，明天你就不要再出现在律所里。”
程越深深地呼吸了几下，她鼓起了勇气，有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感觉：“不用十分钟，我现在就可以说出来。”
“第一，让女方提供男方对婚姻不忠的证据，如果证据充足显示男方作出违背中国传统家庭道德的行为，且对女方不问不顾而形成的家庭冷暴力。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第三十条规定，重婚或配偶者与他人同居的，实施家庭暴力的，法院可以进行调解，调解无效，准许离婚。
第二，能否生育是生理上的事情，不能成为男方作出违背中国传统家庭道德的行为的理由，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第四十六条规定，有配偶者与他人同居而导致离婚的，无过错方有权请求包括物质损害赔偿和精神损害赔偿。
所以女方要求分割婚姻关系存续期间的共同财产的大部分，并且要男方付一定额度的赡养费是合理的。”
程越说完之后看了看目无表情的杨又华，担心自己刚才有那些地方是说错了的。漫长的等待了一分种，杨又华还是没有出声，程越小心翼翼地说：“杨主任，我知道我对法律方面还没有了解的透彻，但是我真的很想做律师，请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杨又华点上一支烟，缓缓地吸着，才慢慢开口：“程越，其实你的能力并不差，为何一直以来你对自己没信心？我很高兴看到你有进步了，你要记住在这世上，就算你比沃伦?巴菲特有能力，如果你不努力去争取，没有人会注意到你，特别是做律师这行，敢于把想说的都说出来，但不是胡说，而是有证有据地说。”
程越疑惑地望着杨又华，杨又华此刻的脸上竟然挂着笑容，那不是不表明：“杨主任，你不辞退我了吧？”
杨又华把一叠资料放到程越面前：“没能力的人我是不会给面子直接辞退，但是有能力的人不管用什么的代价我都会竭力留住。这一个月以来，我看到你的努力，况且到现在你的进步不少。重新回来当我的助理？你觉得如何？”
“那就是说杨主任同意我留在律所里。“程越不相信似的再次问杨又华。
杨又华又吸了一口烟，话峰一转：“不过，如果你以后有一点儿的差错我还是会不留情面的。”
“谢谢杨主任。这些资料我很快会整理好交给你的。“程越兴奋地拿起那叠资料走了出去
走出门口，程越伸手去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双脚还是不停地发抖，她扶着墙稳了一会，才没有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