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伸手拿过上诉状看了一遍,事情经过描述得简单明了,条理清楚,文笔了得,一点也不含糊,这真是她无法写得出来的,至少目前为止是写不出来。
张贻名见程越默不作声,便说:“我跟你同事算起来也有一个月了,平时就我跟你接触最多,我知道你平时很努力,一旦空闲下来,就看关于法律方面的书籍。但是你根本不是做法律工作者的材料,何必自欺欺人。我就不一样了,读书时我的成绩就是数一数二,而且为了做律师我牺牲了多少精力和财力,最重要的我知道自己今后必然会成为一个大状。”
程越不服气:“是,我知道我是能力不足,但做律师也是我的梦想,而且我会很努力的。”
“你别天真了,以你的资质有那间律所敢请你。如果不是李律师,你是没有一丁点的机会进到这间律所实习的。”张贻名一脸藐视。
“好,我不跟你争吵,我会证明你是错的。”程越咬咬牙说。此后的时间里程越说到做到,真的更倍努力地学习和请教别人。
连李庭立和张信清都不忍心看到她经常废寝忘餐那么辛苦,劝她放宽心,尽力而为就可以了。程越觉得自己不能半途而废,更加不能让别人小瞧了,下定决心一定要通过考核。
很快,一个月之期终于到了。
“阿越,今天就是杨主任考核你的时间了,你把我给你看的书都看完了吗?没看完也不要紧,尽力就可以了。”李庭立眉头紧皱,担扰之情溢于言表。
“我几乎没日没夜的看了,可是只看完一半。”程越老实地说出来,她一天才睡六个小时,大部分时间都在看那些书,就算如此,也只是看一半,现在整个人几乎是800度地近视,看任何物体都是模糊的,以前她以为司法考试是最辛苦的,没日没夜的看书,现在看来那不过是小事一桩。
李庭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师兄相信你是可以的。”
可惜她信不过自己,程越觉得自己就像赶赴刑场的犯人般,迟早是个死。
紧张的程越和李庭立走进杨又华的办公室,杨又华似乎早在那里等着他们的到来:“李律师,你先出去,我要单独对程越考核。”
“好,我这就出去”然后他为程越打气:“阿越,你一定行的。”
其实这时的程越已经紧张地不得了,双手紧握,不停地颤抖,她镇定地笑了笑:“杨主任,请指教。”
“你先坐下。”杨又华指着面前的椅子让程越坐下来,然后他不确定地问:“你真的准备好了?”
程越犹豫了几秒才回答:“是的,准备好了。”
杨又华开始发问:“现在离婚案件为最多,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中国离婚率一年比一年上升,十对夫妻中有三对是要离婚的,离婚涉及的分割的东西有很多,比如财产、子女、赡养费等等。今天就考你这方面的知识。你听好了,我现在举个例子,假如有一对夫妻要离婚,婚内并无子女,期间两人共同出资买了一套房子,贷款买了车子,然后男方作出违背中国传统家庭道德的行为,导致夫妻感情破裂且无和好可能。女方认为男方不忠在先,大部分资产应归她,且要每个月让男方付一定额度的赡养费。男方认为女方结婚多年并无生育,让他无法在亲戚朋友面前抬头,有损他的尊严,但念在夫妻一场的份上,同意将共同财产分半,但绝不支付赡养费,而且还要女方支付一万元的精神损失费。”
程越额头上直冒冷汗,由于过于紧张的关系,杨又华刚才说的话她大部分没听清。但又不好重复再问,否则杨又华必定会让她立刻走人,连考核都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