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清刚走，整间律所只剩下程越一个人，正在聚精会神看书的程越听到脚步声，她以为张信清忘记拿东西所以返回，岂知一抬头便看见一个衣冠楚楚，相貌堂堂，比杨又华和李庭立更严肃的男人走了进来。
程越站起来走到男人面前，礼貌性地问他：“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男人盯了程越一会儿，程越被盯得脚都快发软了，以前听说过很多当事人对判决书不满，来找律师麻烦的，现在整个律所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如果眼前的男人是闹事的，恐怕自己难以招架。
男人问她：“你是新来的？”
程越镇静下来，知道自己是新来的，那就表明对安然所很熟悉，莫非？“是，我是新人的，请问你是？”
“肖滨。”男人言简意骇。
果然不出程越所料。
“原来是肖律师。你好，我是新来的实习律师程越，请多多指教。”程越恭敬地说。
“嗯。”应了一声就径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
刑事案件的律师果然与其他律师不一样的，严肃且语言不多，让人不寒而栗。
张信清打包饭回来之后，程越就悄悄跟他说：“肖律师回来了。”
张信清并没有惊讶，他说：“我也听说他今天回来，真早，我以为他下午才到呢？”
“那个？”程越欲言又止。
张信清懂得：“你是不是想问肖律师是个怎样的人？”
程越点点头。
“你也见识到了，他是个很严肃的人，不平易近人，我来律所这么久很少看到他笑。但是他负责的刑事案件可是逢打必赢，有机会你可以多点观察他，会学到不少东西。”
程越一脸崇拜：“他真的那么厉害。”
“可惜他这个人不好相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张信清提醒程越。
这点程越在刚才接触的几分钟就感觉到了。
说话间，肖滨打开门走了出来，看见张信清便说：“张律师，我请你去吃饭。”
张信清大步向肖滨走去，装作一脸惊讶：“肖律师，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到所里。”
张信清笑着说：“你怎么不早说，好让我在饭馆里订好位置帮你接风。”
“哪能让你破费。走，现在我请你去吃饭。”肖滨说。
“听肖律师的语气是那单官司搞定了。”张信清恍然大悟。
“我肖滨出马什么官司搞不定。”肖滨显得十分自信。
“是，是，是，我们都应该向肖律师学习，不管多难搞的刑事案件都能打赢，搞得其他律师一听你的大名就想退缩。”张信清笑呵呵地说。
“早上就赶着回来，又累又饿，先去填饱肚子。”肖滨也不再多废话，催促着张信清。
“阿越，你也一起去吧。“张信清突然问正在发呆的程越。
“我，我就不去了，你不是给我带回来盒饭吗，我吃盒饭就行了。”程越捧着饭盒向张信清示意。
张信清看着说：“难道你不为肖律师打赢官司感到高兴。”
程越冷汗直流：“我当然高兴。”
肖滨扫了程越一眼，目无表情地说：“既然她不愿意去就无谓勉强了。”
“你看肖律师都不高兴了，阿越你不会这么扫兴吧？“张信清向程越眨眨眼，暗示她识趣点，得罪任何人都不要得罪肖滨，否则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既然肖律师不介意，程越就跟着一起去了。”程越暗自深呼吸一口气，终于点头答应。
就这样，由张信清开车，肖滨坐在副驾座上，程越坐在后排的座位上。车程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车上没人说话，张信清因为集中精神开车，所以没出声，程越不知道说些什么也没有出声，肖滨一向惜字如金，当然也没话可说，整个气氛很压抑。程越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度分如年，如坐针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