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一个月里,程越除了工作,其余的时间就是看书。幸好,在李庭立身边当助理,她能准时的上下班,范海婷也没有为难她,杨又华倒是经常去外市外省开庭,见到他的机会少了许多,有时候碰见了,跟他打招呼,也不太理睬程越,搞得程越每次见到他都好一顿紧张。
张贻名则经常在她旁边阴阳怪气地说:“真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像我这种朝中无人的,就只能靠自己了,一小心就卷铺盖走人。”
程越说:“没错,我现在是要依靠其他人,但总有一天我独立起来的。”
张贻名笑嘻嘻地看着他:“独立,像你这种温室的花朵谈何独立?稍微经历一风霜就焉了,那像我们风吹雨打都不怕,摔倒了又得爬起来重头开始过。”
程越狠狠地说:“我一定会做得到的。”
张贻名挑衅般:“我们打个赌如何?如果你做到了,我就离开这里,如果你做不到,你就要离开安然所。”
“一言为定,期限为两年。”
“好。”张贻台随后冷笑一声:“试目以待。”
就这样,她算是跟张贻名杆上了。
倒是张信清这个人是律所除了李庭立以外对她最好的人。
“阿越,到午餐时间了,你怎么还坐在这里啊?”12点过后,张信清自办公室走出来,见程越在埋头阅书,忍不住走过去问她。
程越抬起头:“张律师,我就不出去吃了,等一下饿的时候吃饼干就行了。”
张信清一脸坏笑:“是不是李律师不在了,没有看管你,你就不出去吃饭。”
程越被他一说,脸马上红了,她急忙解释:“我和李律师真不是你们想像中的那种关系,我和他只是同一间学校出来,属于师兄妹。”
张信清一脸我信你才怪的表情,然后他正了正神色,告诫程越:“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关怀备至,难道不是别有所图?你也别太天真了,做我们律师这行都现实得很,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对另一个好的,特别是异性。”
听到这话程越一脸忧愁,她当然明白,当李庭立对她越好,她就越不知所措,难道为了报答他,而跟他在一起,那是关乎自己的终身幸福:“我欠他太多了,不知该如何去偿还?”
“阿越,我知道你是个洁身自爱的女孩,所以千万不能委屈自己,人生只能一次,为了那一点利益赔上一辈子不值得。”张信清似乎看穿了程越的想法。
程越点点头:“张律师,谢谢你的提醒。”
张信清正经完之后,又恢复往日嘻皮笑脸的样子:“阿越,你知道为什么在整个律所里,我最喜欢跟你相处吗?”
程越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她觉得张信清不但跟她,而且跟整个律所的人都能相处得很好。或许这就是心态和性格问题,有些人天性乐观,不会去计较得与失。
“那是因为你是一股清泉没有被社会这大染缸污染,我希望你以后也能保持这个模样。我见过太多的人被污染了,最后臭气熏天,使每个人都不得不远离。”想不到平时一副对任何事情都不在乎的张信清竟然把一切都看得透澈,程越略显惊讶。
“好了,不跟你多说,我现在要出去吃饭,你要不要一起去?”张信清再次询问她。
“不了,我还要看书。”程越指着桌面上那两本厚厚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法规及司法解释大全》说道。
“你要吃什么我带回给你,整天吃饼干是没有营养的,你看你来律所才半个月,已经瘦了一大圈了,再瘦下去一阵风就可以把你吹走了。”
程越开玩笑:“现在又不是杨贵妃时代以胖为美。现代人都以瘦为美,所以瘦了才好看。”
张信清认真地打量程越:“那是你们女孩的审美问题,我们男的都喜欢有肉感的女孩。”
程越脸更加红了:“好了,不跟你说这么多了,你快去吃饭,我真的要抓紧看书。”
“再看下去你就成古代的书呆子了,我去吃饭,顺便打包一个白切鸡饭给你。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是不行的。”
程越想了一下:“也好,谢谢你了,张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