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垂着头,在心里不断的咒骂沈北扬不是人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接通听完电话那头所说的一番话后,我的手机霍然的从掌心里滑落掉地。
电话是医院里我给外婆请的护工张阿姨打来的,她说外婆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问我什么时候能去看一看外婆。
外婆有很严重的心脏病,前段时间在重症监护室里待了快一个月,才稍有缓和,现在情况又变得糟糕,一回想起外婆在重症监护室里面戴着呼吸机,身上又插着管子,紧闭双眼的模样,我就忍不住的害怕,很怕外婆再也醒不过来。
我神魂恍惚的把手机捡起来,给沈北扬打过去。
可是传来的却是冰冷的电子音,无人接听……
我过了一会又打了过去,这次却是被秒挂断!
他是在和我生气,所以根本不想接我的电话。
可我没有时间去等沈北扬和我消气……
那边一遍遍的挂断,我便一次次的再打过去。
终于,电话被接通了。
“沈北扬,你让我见一见外婆好不好?张阿姨说外婆的病情又严重了,我真的很担心……”一开口我就止不住的哽咽,声音也带满了祈求。
我怕他拒绝,急忙的补充道,“如果你还在和我生气,我可以和你道歉,一直让你满意为止。”
“在开会。”沈北扬仿佛没有听到我急切的声音,只淡淡的回复了三个字后,便掐断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发呆了许久,很无助也很心寒。
看着外面天色一点点的变黑,心中的绝望像潮水般涌上心头,把我逐渐淹没。
他始终没有回来,也没有再接通我的电话。
我不知道在被窝里哭了多久,哭我的无能为力,也哭沈北扬的无情。
其实我并不是个很爱哭的人,可眼泪一下来就收不住了,我也深感这种时候泪水并不能解决什么,可我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总是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在我哭累要睡着的时候,汽车的引擎声突兀在寂静的别墅外响起。
随着车子熄火,我整个人一下清醒过来,沈北扬回来了!
我跳下地想去开灯,却忘记了受伤的脚掌,触碰到地面的时候,由于疼痛没忍住惊呼了一声。
我跌坐在门口,还没来得及起身,门便被拉开了。
黑色锃亮的皮鞋率先出现我的眼前,我忍着脚疼龇牙咧嘴的站了起来,向他走过去。
他的目光扫了眼我奇怪的走姿,然后几个大步过来,将我直接从地上抱了起来。
“北扬,你可不可以让我去医院看看外婆……”我顺势挽住他的脖子,满是恳求的望着他。
自从和沈北扬结婚以后,我就辞了工作,被他一直圈养在家中,也淡出了自己的交际圈。
我的一举一动几乎他都喜欢掌握着,有时候我会想,沈北扬是不是很喜欢把人操控在手掌心的这种感觉。
沈北扬把我扔回了床上,他扯了扯领带,站在床侧并没有表明到底同不同意让我去看外婆。
我长呼了口气,坐直身子开口:“我……我为昨天的事和你道歉,对不起。”
“哪里错了,嗯?”他拉长了尾音,依旧面无表情。
此时我像极了一个在家长面前认错的孩子,我低垂着头,把嘴唇都快咬破了。
“我不该,不该用高跟鞋砸你,也不该把你挠破相……”
我的声音越来越小,真的快把头垂在地上哭了。
想我昨晚还意气风发的对着他叫骂,今天就没有骨气的服软道歉。
脸真疼!
“还有呢?”他声音冷冰冰的,好像并不买账。
我抬起头嘴巴张了好几次,却没能说出什么。
还有?我还哪里惹得他不高兴了?
“我不知道了……”这次我真的要哭了,他还想我怎么样?
他修长的手指钳住了我的下巴,把脸凑近了我,“你错在没有自知之明,‘离婚’这两个字你没有资格提,明白了么?”
“嗯,明白了。”我压制着心中的苦涩,想也不想的点头说是。
原来他恼火的是这件事。
目空一切的沈北扬,怎么会允许我率先提出结束?
要踹也是他踹我。
我再次的和他说对不起,以后不会在这样没有自知之明了。
他的手指抚着我的脸颊,划过我的肌肤,让我微微颤栗。
“你想怎么让我满意?”他犹如大提琴般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带了丝玩味。
我回想起在电话里我说过的那句,会让他满意的话,现在被他扭曲了。
我没有反驳,主动的攀上他的身子,把唇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