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瞥见窗外天色已经昏沉晦涩。
已经不早了。
环顾一眼四周,公主呢?
宋忆容还觉得有点奇怪,刚走出房间,听到外面有女人正在哭闹的声音。
哭哭啼啼个不停,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耳熟。
宋暮雪?
想起这个名字,宋忆容不由得皱起眉头。
反正,让这个女人住进陈家,宋忆容就已经做好了不得安生的准备。
如果战争是宋暮雪主动挑起的,那她更加不会客气。
慵懒的踱着步子穿过走廊,还没下楼,就听到有佣人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宋小姐……”
她柳眉不由得挑了一下。
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然后再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步步走下楼。脊背挺得很直,侧面的轮廓优雅到极致。
宋暮雪还在哭哭啼啼,陈凡城和陈爷又都在,难得这么大的阵仗,想必又是宋暮雪在作妖了。
目光漫不经心扫过那脸容冷毅绝美的男人,正体贴入微地为流泪的人擦拭着泪痕,瞥见她的到来,脸色骤地就是一黑。
矛头直指她,利落直白。
细枝末节,也让宋忆容忍不住心尖一片冰凉。
她浅笑着,在陈爷旁边坐下来,仪态从容的为陈爷奉茶:“上好的碧螺春,您尝尝。”
“丫头……”陈爷看了宋忆容一眼,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默默接过茶杯。
“说吧。”
打破沉默的,竟然是陈凡城。
他调整了坐姿,那翘起的二郎腿似是尖峰的刀刃,让人感觉到威胁。
宋暮雪又小声抽泣起来:“我……本来也没什么的,就是姐姐说让我给公主洗澡,然后……”
她有意无意地露出那条血痕岑岑的胳膊,一张白皙柔嫩的小脸上挂满了泪痕,又带着些微的懊恼:“其实也不能全怪姐姐,也都怪我实在是太不小心了,都是我的错……”
“你少信口雌黄,我什么时候让你给公主洗澡了?”宋忆容恼怒,愤然直指着宋暮雪。
她怒却又笑:“是妹妹你刚知道公主是陈爷的爱宠,急着想自我表现吧?还真是没想到,竟然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这叫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然后还把锅甩给我?”
宋忆容步步紧逼,宋暮雪更是心虚的不敢抬头:“姐姐,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我本来也没说要怪你,是凡城非要……而且,明明就是你让我给公主洗澡的呀,你想想看,我初来乍到,如果不是你让我这么做,我又怎么可能……”
“你住嘴!”宋忆容简直忍无可忍。
宋暮雪却又是一副受了惊的样子,紧跟着又靠近陈凡城怀里躲了躲,那柔弱无助楚楚可怜的模样,更加衬托的宋忆容凶恶。
陈凡城紧紧护住宋暮雪,憎恶的斥责:“还口口声声自居为宋家大小姐,宋忆容,对自己的妹妹都下得去手,你的心肠就这么歹毒?”
那双无情的眼,好似淬了寒冰一般。
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就给宋忆容判了死刑。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