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什么照片？
正疑惑，封然就来了电话，语气带着哭腔：“瑾瀚不好了，昨天宇延让我去照顾你，我就守了你一会儿，不小心睡着了”
“当时我为了避嫌没锁门，结果被狗仔拍到了，刚刚我收到了狗仔的照片，他勒索我。”
许瑾瀚拧了拧眉，冷声道：“我知道了，你把对方的账户发给我，剩下的你不用管了。”
他把钱打过去，回了许家主宅，看着桌子上的几张照片，面色阴沉。
许老爷子脸色很难看，拍着桌子道：“你和那个二丫头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发生不该发生的了吗？”
“没有。”
身为过来人，许瑾瀚当然确定昨晚自己什么都没做，回答得很果断。
许老爷子没反驳，但满脸写着失望，明显不相信。
爷爷思想老旧，一直认为做了就要负责，许瑾瀚等着爷爷的破口大骂。
但爷爷只是沉默了好一会，最后叹了口气。
“如果小笙因为这件事要和你离婚，你们就离吧。”
许瑾瀚猛地抬起头，不可思议看着许老爷子。
他听到了什么？
爷爷同意他们离婚了？
许老爷子将桌上的照片扔进垃圾桶里，疲惫地挥了挥手。
“你不用顾及我，我老了，就算没你俩这些事也活不了几年了，你以后想做什么就做吧。”
“封家那个二丫头，我不喜欢，不仅因为她的病，还因为她人有问题，但你自己喜欢也没办法，你想娶她就娶吧。”
许瑾瀚僵硬地走出去，直到门口才反应过来。
他没有听错吧，爷爷真的同意他和封云笙离婚，让他娶封然了？
这一刻他没有喜悦，只感到震惊和迷茫。
他开车回了家，封云笙的房门紧闭着，她还没起床吗？
抬手敲了敲门，半分钟后门开了。
封云笙看到许瑾瀚时愣了一下，她还以为他今天不回家了。
“你刚起吗？”许瑾瀚看着她身上穿的睡裙问。
封云笙点头，许瑾瀚说道：“我昨晚喝多了，直接在酒店睡了。”
听到他的话，纵然封云笙已经哭了一整晚，眼泪早就流干了，眼眶还是湿润了。
她匆忙低下头，小声道：“嗯，我知道了。”
还好她比许瑾瀚低一头，许瑾瀚看不到她泛着水光的眼睛，也看不到她颤抖的嘴唇。
许瑾瀚盯着她的头顶，皱了皱眉。
刚刚就注意到她眼皮子有些肿，像是哭过的样子，这会儿声音也不太好。
仿佛心里有个小角落塌陷了下去，他声音都不自觉柔软了。
“你昨晚等了多久？我待会要去公司，今天早点回来陪你吃饭。”
“不用了。”封云笙低低地说，“你忙吧，我自己吃就行。”
许瑾瀚皱眉，这是封云笙第一次拒绝他。
这种感觉，让他有点不太好受。
“我今天要去工作室开会，电视剧马上要开机了。”
封云笙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她怕一停下来就会哭出声。
原来是要开会，许瑾瀚眉头松了下来，问道：“开机后你要跟剧组吗？”
“嗯，要去剧组包的酒店住。”
开机后，她就可以去和许爷爷提离婚了，然后直接去住酒店。
等剧拍完，她也就无家可归了。
“你去忙吧，我有点困，再去补一觉。”
封云笙受不了了，匆忙关上门，眼泪夺眶而出。
她滑坐到地上，捂着嘴，哭得一抽一抽的。
昨天回家后，她心如刀绞，泪流不止，觉得自己要死过去了一样。
哭哭停停，睡睡醒醒，一整晚就这么过去了。
直到刚才见到许瑾瀚之前，她都觉得自己是麻木的，仿佛灵魂被抽走了一样。
“咚咚。”
许瑾瀚突然敲门，声音传了进来：“有件事忘了问你，你今早收到什么照片了吗？”
封云笙顿住，捂着嘴巴没有出声。
许瑾瀚继续说道：“昨晚我喝多了封然去照顾我，在我床上睡着了，被狗仔拍了照片，不过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之前那家酒店也发生过偷拍的事，许瑾瀚没有怀疑什么。
不过想起照片，他还是感到十分不适。
小时候总被母亲家暴，导致他非常抗拒别人的触碰。
后来可能是和封云笙睡过两次的原因，他对封云笙的肌肤触碰逐渐习惯了。
但对除封云笙外的任何人，包括爷爷和封然，他都非常反感和对方接触。
如果发生突发状况，比如像之前封然吓哭了扑到他怀里那样，许瑾瀚不会拒绝。
但正常的时候，他和除封云笙外的任何人，都不会有任何肢体接触。
早上从爷爷那里看到照片的第一眼，他第一反应竟然是恶心。
门内，封云笙愣了一下。
许瑾瀚和封然什么都没发生？
这怎么可能。
她苦涩地笑了一下。
她甚至觉得，这种事他俩早就做过了。
许瑾瀚之所以否认，是怕她去向许爷爷告状吧。
毕竟在他心里，自己可是个恶毒又贪财的女人。
“封云笙？”
她一直不回答，许瑾瀚又敲了敲门，语气不太好。
“我知道了。”封云笙轻声道，“我去补觉了，你也快去工作吧。”
九月七号，《南城往事》开机的前一天。
这天天气不好，阴云密布，就如封云笙此刻的心情一样。
她从许家主宅出来，站在路口，给许瑾瀚打去了电话。
“喂，瑾瀚。”
这是最后一次这样叫他了，封云笙尽量抑制着声音的颤抖，问道：“你今晚早点回家行吗，我有事要说。”
“什么事？”
顶楼会议室里，许瑾瀚示意几个高管噤声后，走到窗边问道。
他有点不悦，这是这个月封云笙第三次叫他早点回家了。
前两次他本来不想答应，可想到之前爷爷的叮嘱，还是同意了。
结果今天，她又来了。
电话那头，封云笙的声音响起：“你回来签一下离婚协议吧，爷爷同意我们离婚了。”
什么？
许瑾瀚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冻住，瞳孔骤缩，好像有点没听懂她的话。
他问了一句“什么”，但其实根本没发出声音来，身后几个高管只看到许总的嘴唇在翕动。
封云笙以为他没听清，重复了一遍：“我们离婚吧，爷爷同意了，你放心，爷爷的身体状况很好，他希望我们两个分开后都能获得幸福，爷爷也同意你娶封然了……许瑾瀚，祝福你。”
封云笙克制着哽咽说完这句话，挂断了电话。
“许总您怎么了，会议还要继续吗？”
助理见到许瑾瀚握着手机站在窗边一动不动，这个状态足足维持了好几分钟了，小心翼翼地过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