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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得到羽翼

大病初愈后的我应该感觉轻松:时空显示了它的容器属性,给了我一个恰到好处的封闭时段,得以退去铅华,焕然一新。

但是此时此刻,滨海大学新闻系大三学生,学生会副主席,校文学社诗歌散文组组长王东同学,也就是我自己,却陷入了一个棘手的难题。

这个时候我最需要的就是飞鸟,希望他正在赶来的路上。

难题可以归纳为我的三点显著变化:

1、感觉前所未有的充实。

2、感觉前所未有的平静。

3、后背长出一对羽毛翅膀。

是的!其中最不可思议的就是第三点,好像基因被改造一样,一对小小的羽毛翅膀的的确确就在我的后背上;我刚才试过了,我还可以控制它的扇动频率。

所以,刚才我详细分析了一遍自己的人生梦想、生活现状、核心朋友圈等问题,就是为了从中找到这个不可思议情况原因和答案。

同时,如果不是第二点“前所未有的平静”在起作用,我也肯定早就炸毛了,认为会不会是吃了街边小摊的烤生蚝,身体产生了变异。

还有第一点“前所未有的充实”的作用也很奇特,它让我一直相信这种变化不是什么疾病,而是某种我可以从中受益的成长经历——所以我才没打120叫救护车。

也就是说:这是一串逻辑相连的综合麻烦事!

……

可是逻辑归逻辑。平生第一次去处理如此魔幻的问题我还是心里没底——只是去确认翅膀的真实性这一点,刚刚就已经花了两个小时——下一步还要追根溯源,找寻答案,我该怎么应付?!

……这情况必须有飞鸟帮助才行,我又一次觉得他马上就会出现在门口了。

……而且告诉李楠还不是时候,她当然不至于把我当怪物,但凭她的性格肯定会马上插手其中,全力去处理,这对她不公平。

……同样的道理,我也不能把麻烦轻易推给父母。

于是得出结论:除了靠飞鸟,还要靠自己,努力找到问题的答案。

作为诗人,我当然希望用最具诗意的方式去解释背生双翅的问题。

诗人不惧怕生活变得更复杂,心灵变得更挣扎——诗人操弄着语言的炼金术;把玩着从最高尚美德至动物性本能的所有意念;有机会就滔滔不绝地卖弄才学;用挑逗的言语努力让四座惊艳。我并不想隐晦这些诗人或多或少都有的毛病,这样才能给诗人赢得真正的、洒脱的、直率的好名声。

苦难是诗人的主食,煎熬是尚好的配酒,命运已经难以下咽,难道用餐时还不许诗人嬉皮笑脸、高谈阔论一番!

……

现在,我看周遭万物的视角和产生的质感都与以往不同。虽然只是微弱的变换,但那种大脑被全面调试过一遍的感受依然明显,眼前的世界被蒙上一层细腻而柔和的光彩,如同重新刷过漆的餐桌。

可以大胆地认为,这就是事物本身所带有的诗意。

以此来观察我的一双翅膀,它肯定是一个奇迹!

我的一对肉翅长在肩胛骨与脊椎骨之间,可以自由开合扇动,又不影响双臂的任何动作,收拢时与后背也十分贴服,可以说结构相当精致。

现在的翅膀尚未发育完全,羽毛稀疏,多数还是羽绒,而且泛着灰白,总体和一只大鹅的翅膀差不多,距离振翅起飞还有相当长的路途。

……

让我来发挥诗人的想象力吧:

有了这对翅膀,我就可以在风沙的天空,或者在迟钝的雨季里痛快地飞翔,但必须注意避开楼宇间的电线。

那时我会充满动力,既然可以直飞云霄,就肯定能做一番大事业。

浮躁的仲夏夜一闪而逝,不再可以对我构成任何困扰,直到精疲力尽羽毛都变得汗津津,我还可以在海面上跳跃。

我还会嘲笑我可爱的飞鸟同学,名字叫“飞鸟”的不会飞,飞鸟的朋友却可以腾空而起,我将剥夺他的名字为我所用。

这些是何等惬意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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